“管你是谁,天王老子在我方应舞面前也要战战兢兢、唯命是从。”
“方应舞……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呢。”陆元松心头悄然泛起了一丝涟漪,方应龙、方应浩、方应舞……
小龙、小浩、小舞、小南、小松。
“嗯。难道,这个方应舞就是那时护在我面前的大姐大,小舞,”陆元松双目猛然一睁。
“你想干嘛。”看到陆元松怒目圆睁的模样,方应舞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双手护在胸口,但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这样显得怯弱,便挥舞红鞭在地面啪地甩了一下,挺起**,大义凛然道:“我不怕你。”
陆元松看着方应舞的面容,似乎真的有当年的一丝轮廓。
……
十年前,武温侯五十大寿,荆林侯一家道贺,陆鸿与正妻夏云音在大堂与武温侯叙话,而侯府一座花园里,五个四五岁的小孩嬉戏着。
躲在假山缝隙,躲在花草丛,躲在石桌下……
小龙与小松都躲在假山,结果小松被小南找到后,小南又迅速地找到了小龙,小龙责怪是小松沒藏好将小南引了过來,小浩帮腔,两个大小松一岁的小孩对小松推推搡搡,小松跌倒痛哭,这时候,沒被发现的小舞站出來维护小松,甚至与小龙、小浩两个男孩拉扯衣服。
……
陆元松的记忆中清晰地出现当时的情景,他仿佛有上帝视角在观看五个小孩,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头升起。
缘起缘灭,一切发自心灵,人人身上都有无数缘分线,连接着与之相关的每一个人,有人甚至连转世之人都能连接。
所以,才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一见如故,缘分线绑在了一起,迟早有个故事发生,或喜或悲。
而缘分天定,生老病死,也是上天注定。
陆元松的阴神飘飘忽忽,居然沒有经过定神便出了窍,好像有人驱使,又好像纯粹自然,他的肉身衣襟内飘出了诸天生死轮,阴神投入其中,而诸天生死轮却一下飞旋,撞在了陆元松肉身的眉心,忽然仿佛透明一般穿过皮肉,到达其脑海之内。
“大荒空空,天地恹恹,真我不动,混沌大乘。”
冥冥中,在陆元松阴神意识里响起了器灵荒的本命箴言,在诸天生死轮的空间里,一团光晕从暗黑深处飘來,长长地叹息一声,合身扑來,与陆元松的阴神融合在了一起。
“我是荒,八荒的荒,也是神兽陆吾的残魂,陆吾虽死,残魂化为器灵,在诸天生死轮内自我封印,沉睡百万年,终于等到混元量劫的到來,终于等到你的到來,你也是残魂,残魂拼凑,如今回归,你我从今一体,渡混元量劫,行超脱之事。”
飘渺的声音在陆元松意识里反复响起,好像无数万年,好像只有一瞬间,陆元松只觉得全身一震,随后意识清晰,回到眼前。
方应舞捂着嘴双目瞪得滚圆地盯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她结结巴巴道:“一个东西,飞到了……你的脑袋里面。”
“我知道。”陆元松咧嘴一笑,旋即白眼一翻,身形面条似地跌倒,昏迷过去。
“哎哎。你沒事吧,”方应舞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摇了摇陆元松的脑袋,朝花园喊道:“來人,快來人。”
几个伺候方应舞的侍女跑來,其中两个搀扶了陆元松,由方应舞领着,穿过几条长廊、拱门,來到安王府后院,引入方应舞自己的院落,进了其闺房,陆元松不省人事地被方应舞吩咐侍女弄到了她的床上,方应舞又让侍女忙碌地服侍陆元松。
一切安定下來,方应舞命侍女退下,她则坐在床边,玉手摩挲着陆元松的脸庞,她的脸忽然红了起來。
“小松,你也认出了我,是么,”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