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沈初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居所躺在床上,床边站了四人,依次是娄虎,严宇,陈江生和方无。
娄虎趴在沈初枕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沈初睁开眼,忙激动道:“醒了醒了。”
严宇正揉着眉心瞪着陈江生,陈江生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当初是他拍胸脯保证方无可以带好沈初的,现在出了事,他乖乖摆出诚恳的认错态度,方无则缩在陈江生身后,悄悄露出担心的小眼神瞄着沈初。
娄虎这么一叫,三人当即齐刷刷看向沈初。
“好徒儿,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这是几?”陈江生率先出声,很没创意得比出了两根指头。
沈初顿觉原本就痛的头更痛了,皱了眉不想回答。
陈江生一看急了:“完了,二都不知道了?不会……”他硬生生咽下话,看了眼严宇,用眼神继续说:不会傻了吧?
严宇不想回答这么蠢的问题,结果方无接口了:“傻了?不会吧!”他抱头痛呼,推开陈江生和严宇挤到床前,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你总知道吧?”
沈初默默撇头。
这下连娄虎都被吓到了:“一都不认识了,怎么办?沈初啊,是我不好,我不该管自己跑的,我该跟着你的,呜呜呜呜呜呜!”
虎头虎脑的娄虎当即泪如雨下,方无立刻被感染,跟着脸色刷白,手脚发冷,完了,沈初要是真傻了,别说严宇扒他一层皮,阁主都不会放过他。
这下陈江生也傻了,轮技术他是一流的,轮观脸色他是末流的,怎么都分辨不出沈初的实情,只能跟着娄虎和方无的思路想,一想心里就发憷,这么听话乖巧的弟子交给他没几天就出这种事,他枉为师父……
严宇叹了声,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沈初道:“你跌入了水潭,头部受到撞击,一定时间内会伴随头晕疼痛等症状,医师嘱咐要静养。你虽及时被人从水潭救起,但还是着了凉,之前高烧不退,现在退了点不可掉以轻心,要按时服药。听明白了吗?”
沈初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明白,他本想开口回答的,但略动唇就感觉到口中干涩,喉咙剧痛。
陈江生和方无见状瞬间愣了,两人机械式转头,相互对看许久,然后同时爆发:
“好徒儿,你没傻啊!”
“好师弟,你没傻啊!”
两人异口同声,动作一致趴到床前,星星眼望,吓得娄虎目瞪口呆,这两人有病吗?
严宇已经不想就两人的蠢做出任何反应了,只对沈初道:“学堂那边已帮你请了假,病好再去,落下课只能慢慢补了。”
沈初一听有些担忧,课不补没关系,会不会影响考核,他张嘴想问,却不料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声音传来:“沈初需要休息,你们围着他干什么?”
故意装出来的妖娆妇人声音,是离霄!
他一手拖着一锅闻起来很美味的食物,一手插着腰,将四人一一扫了一遍:“你们这些大老粗的男人,不懂照顾病人就赶快给我闪开!”
四人闻言皆是一愣。
娄虎回神,摊开小手上下看了看,他好像不粗啊。
方无回神立刻从床边挑起,这个新来的居所管理员比严宇还可怕,他得乖乖闪,千万不能得罪。
陈江生回神挠挠头,琢磨着自己这个缘木五班的老大到底要不要听从居所管理员的命令。
谁知没容他琢磨完,离霄已经抛来不容反抗的眼神,陈江生的心咯噔一下虚了,他居所里有不少不允许存放的东西,要是违抗了管理员,那些东西就保不住了,他也乖乖的闪了。
严宇回神思考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居所管理员说得对,他们都是大老粗的男人不懂如何照顾沈初,确实该让一个妇人来照顾比较好,虽然这个妇人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但总比他们细心,于是道:“我们确实粗手粗脚,照顾起来总有忽视的时候,今后的这段时间,沈初要劳烦你代为照顾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离霄的脸色当即缓和,向严宇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知道啦。”
严宇当即觉得胃……有点难受。
沈初躺在床上一脸无语,大老粗的男人?难道你不是?不要欺负我年纪小,以为我记性不好。你光膀子的样我还记得,你的构造和他们一样,没有多余部分。
离霄面对沈初丰富的内心世界,厚颜无耻得心安理得,反正某部分已经被他拆了修拇指,他现在跟他们确实不、一、样!
待四人离开后,离霄一改厚颜无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沈初说:“为师煮了米糊,你现在这样子最好乖乖听话吃下去,有利于恢复身体。”
然后坐到床沿将沈初抱起,套上一件成人的厚外套,让沈初躺在他的臂弯中,再开启床前的机关,变出一张小方桌,将米糊放在桌上,一勺一勺喂给沈初吃。
离霄的整套动作算不上温柔,但绝对够小心。
沈初初时还有些抗拒,他虽顶着五岁小孩的外壳,但并不是真只有五岁。
离霄没给他抗拒的机会:“两个多月后就是第一次考核,你不想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参加吧。”
离霄的话直戳沈初内心,他立刻放弃反抗,乖乖吃了下去。
米糊煮得恰到好处,温度适宜又自带甘甜,几勺下去,眩晕头痛都缓解了不少,连之前沉重的身体都恢复了一些。
离霄便问:“还记得那天下暗手的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