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过片刻,一群混身赤红的大头锋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一阶妖兽并没有灵识,所以赤红的血蜂普一出现便直奔当先的一男一女。即便立马就遭遇了他们二人撑起的防护罩,也指挥前赴后继。几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后续赶来的血蜂很快就将他们层层包围。
陈零不禁看得头皮发麻。这些血蜂头部娇小却双目赤红,尾部更是犹如人类拇指般硕大。如此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侧,简直是要挑战陈零的心理下限。那厢,水结衣在易耿聪的防护之下,虽然面露惊恐,却也算镇定。王文澜则是黑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防护罩外围一排排血红的眼睛。
陈零此时才觉得有些诡异。这些血蜂如此迅速地找到他们,并且前赴后继,仿佛刻意聚集。再看王文澜那一张黑成锅底的脸,很明显,这次的小剑峰与他们以往所见颇有偏差。只是无论如何,几人此时都已经骑虎难下。要么一鼓作气将这些血蜂端掉,要么就是血蜂一鼓作气把他们全留在这里。
陈零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下血蜂。这些生长于山林阴处的东西,除了毒针坚硬可用于铸剑炼器之外,还有独特的麻醉效用。一小粒毒针,便能让普通练气修士灵气滞涩。如果数量众多,则可能导致修士陷入昏迷,灵力流失。这样听起来,这些血蜂似乎并不算太危险,至少不至死。但是陈零却问过掌事堂的师姐,进入小剑峰,这些血蜂能不沾最好还是不沾。被血蜂蛰了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时长日久且多次被蛰却会影响灵气运转。少数倒霉的筑基修士也是在数年之后,才发现这样的后遗症。
既然有了掌事堂师姐的事先提醒,陈零自然不敢主动招惹这些血蜂。只是隔着防护罩不痛不痒地甩冰刺扫射。效果虽然不算多好,却胜在安全。当年的一男一女因处在最前方,受到的攻击也是最强烈的。只见那男修已经不得已破开了防护罩,提剑主动出击。女修在抽出双剑,与男修背靠背抵挡绵绵不绝的血蜂。只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小部分血蜂趁隙蛰到了两人,引得他们眉头深蹙。
陈零想提醒他们最好撑起防护罩,尽量避免被蜂蛰,却发现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虽然有中阶的金刚符加持,防护罩一时半会儿不会被破,但如果这群血蜂锲而不舍,那她少不得就要遭殃了。
另一边,王文澜运气扫开一波血蜂之后,忽然怒视水结衣,“水师妹究竟做了什么?!”
陈零闻言吓了一跳,不禁往水结衣那边看。只见水结衣一脸愈加惊恐的样子,输出的灵力都是一滞,“什…什么。我,我不曾做什么。”
旁人只要不傻,听她这说辞就知道肯定有内情。原本专心对敌的一男一女此时也蹙着眉头看向水结衣,似乎要求一个交代。
水结衣抬起一双迷蒙的丹凤眼,柔柔弱弱地望着易耿聪,仿佛受了无尽委屈,一定得他出来撑腰一般。可惜不知是谁看错了谁,陈零只听见易耿聪略带严肃的语气说道,“结衣,如果你真有什么内情,我自当回护于你。现下却还是要请你解释一番的。”
见此处唯一能依仗的人都是这个态度,水结衣终于小声地开始解释。原来在入小剑峰之前就佩戴了一种能吸引血蜂的香包,所以大家一进来其实就已经被好几里之外的血蜂盯上了。然后随着他们的深入,更远的血蜂也逐渐被吸引过来。这就是血蜂源源不断的最终原因了。
“我不知道的。真的。”
“我以为这次人手足够,诸位师兄师妹都是练气高阶,大家联手对付一阶的血蜂应该没有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尽量少花些时间。”
见水结衣已经泣不成声,众人也只能无力扶额。其实陈零真的好想问,既然是为大家好,为什么就不能事先跟大家商量?那边的女修显然也是有这个疑问,被这样坑惨,态度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请师姐下回手下留情才是!”说完,便回身继续与那男修抵挡汹涌的血蜂。男修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不屑与女子计较罢了。
陈零倒是想计较,可惜现在不是时候。王文澜则看了一眼还单手环着水结衣的易耿聪一眼,不着痕迹地轻哼一声,强压怒气。易耿聪皱着眉看了一眼还在嘤嘤哭泣的怀中人,虽然轻声安慰了一两句,脸上却明显褪去了当初的热情。
陈零本来想幸灾乐祸一下,但是看人家那一脸无辜委屈,又觉得落井下石反而不美。于是假装没看到,默默掷出更为强力的寒冰符,瞬间将周遭大片的血蜂冻住。王文澜离她最近,自然是抓住时间,将这些冻结的血蜂纷纷斩落。接下来又如法炮制几次,血蜂的数量总算控制在了正常范围。然后,陈零的寒冰符也终于告罄。
眼见颓势即将反转,其他人自是不想再被血蜂压制。一时人杀蜂,蜂蛰人,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待稍微平息之后,之前的一男一女以及王文澜陈零几人都不同程度地获得了血蜂的亲吻。灰白的外袍因为血蜂浆液的迸射,也是脏污斑驳。易耿聪不愧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如此混乱之下衣袍依然不染尘埃,只是原本紧固的发束松散了一些。连带水结衣在其护持之下,也没显得有多狼狈。
估摸着情况差不多了,陈零正打算拿出压箱底的冰天雪地急冻符,却发现有人抢先一步。然后立刻又听见水结衣柔柔的声音响起,“此乃急冻符,是我家先祖所制。还望能助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