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池水之中,原本应该受水流压迫而意识模糊,但是陈零却异常地清醒。哪怕偶尔有鱼虾轻轻擦过皮肤,她都能真切感受到。随着下沉越深,上方透过的来的亮光越来越少,最后整个空间只剩下深碧色。脚下不自觉得一蹬,咦,居然见底了。
沉了这么久,终于见底了。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即便现在身下水中,也完全不觉行动之间的滞涩。天池之水,果然与众不同。
得益于身体的自由,心下也瞬间安定不少。她打量了四周,触目皆是明显已倾颓多年的石柱以及城墙,碧色的苔草蜿蜒而上,似乎早已忘记他们曾经那么高不可攀。而这片颓废之中,却赫然存有一条甚为宽阔的青石路。它曲折百转,又隐隐透着光华,让人忍不住要倾身一探。
前行约半里,入目是一阶阶似乎能直通九天的玉石阶梯。站定之后,陈零其实有些犹豫。如此之长的阶梯,究竟是要通向哪里。但是那阶梯之上,似乎又有某种无名的牵引,让她不敢也不愿就此退却。
拾级而上,每踏出一步,心跳便清晰一分。她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晕眩,灵力似乎也在逐渐流失,到最后竟是完全机械般地攀登。即将力竭之际,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灵力注入身体,四肢随着灵力流动,逐渐找回了知觉。只是头脑还依然恍惚。隐隐约约觉着有一道颇高大的人影,紧拽着自己一个劲飞奔。
随后,场景转换,他们潜入了一处昏暗的甬道。准确来说,是那道人影拽着她进了这一处甬道。这里并没有灯火,却奇异地能让人看清通道中的构造。如偶尔突起的光滑端面,或者一闪而过的粼光。越是靠近通道深处,陈零的脑中越是趋向清明。这里,总觉得似曾相识。不过,这一时半会儿却明朗不起来。
此时,耳边忽然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得罪了。”
陈零刚想回一句,“不得罪”。结果身子腾空而起,几个起伏便到了另外一处颇为宽敞的洞穴。坐定之后,本想跟人家道句谢,结果一抬头便看见一张通红且渗着密密汗珠的脸,以及非常惹人注目的光头造型和露出半边肩胸的佛修造型。陈零后知后觉,没想到拖着她狂奔了一路的竟然是个佛修。
不过此时并不是关注人家佛修这层身份的时候。随着汗珠渗出,陈零也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燥热。显然,这佛修要么是中毒要么就是修炼了什么诡异的功法。她犹豫着要不要扔几粒清心丹之类的给他,不过看人家这造型气度,至少也得筑基后期。
陈零正一边盯着人家一边思考要不要喂点丹药,冷不丁对方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有一道火焰直接烧进了心里,整个人差点烧焦。然而事实却远非止步于此。对方盯了她半晌,却迟迟没有其他表示,她正想着要不要出言问问情况,忽的便被紧紧的攫住了唇。瞬时,脑子一片空白。只隐隐有道声音在识海微弱的想起,对不起。
她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想出声让他停下,却完全摆脱不了他的控制。她的衣带被他灵巧地解开,胸前被紧紧压在他胸膛。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能任由他摆弄。当一道陌生的暗流冲去体内,她忽然有种认命的感觉。元阴已失。或许她本不该来这趟秘境。
迷糊之中她也记不清身体究竟被碾压了几回,稍微清醒了些,第一件事居然是感叹,佛修荒荡起来也不是人。她原想睁开眼睛,也好记住今生的第一个男人长什么样,但是不过略略表示想睁眼,就被一双带着丝丝热气的大手遮住。原来这佛修也清醒了。随后,又是一道暖流趟过,陈零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一枚冰凉的东西。接着左手被牵手,掌心被一笔笔落下两个字。陈零明明迷糊着,却实实在在知道他写的的“普渡”二字。
想来这就是他的法号了。
醒来时,随手一探,便触到了小天池的碧色石底。睁眼之后,一大股池水就冲击过来,吓得她都呛了好几口水。她在天池低,不是那座莫名其妙的山洞!或许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梦而已。想到这里,陈零不由得怀了一起期待,她没有被迫**,这里也没有什么和尚!然而,待她凝气一探,却发现自己的元阴实实在在的已经失去。修仙界虽不讲求什么完璧处子之身,但毕竟谁都不想莫名其妙便被人夺了元阴。又联想到已经逝去的母亲以及大师姐,那些原本并没有过多感染她的哀伤居然在此时汹涌而出,瞬时便湿了她的眼眶。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恍惚想起自己现在是在秘境之中,处处危险。无论如何都不是由得她使性子哭的时候。于是立马抹了眼泪,颤着身子出了天池。
给四叔他们发传讯,发现他们竟然已经采得黑参,此时正往秘境出口赶。这才进来不过两天,敢情什么都没得到,尽是来给那秃驴送元阴来了。心中虽然是如此想,脚下却马不停蹄地赶去跟四叔留下寻她的人汇合。也不知道她这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
而这厢,那位名唤普渡的佛修一身清爽地站在秘境之外,一派高阶修士的做派。得知林家提前采得黑参,林莫言担心两位身在秘境的女儿,便也随家族长老提早赶了过来。见渡业寺竟也难得地派了金丹期的高僧过来,立刻便迎了过去。
黑山秘境虽说有名,但绝对到不了让苍梧第一佛修大派关注的地步。这个金丹期高僧前来,必定是因为其他秘宝出世。而这厢普渡见到林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