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行不知道邱阿白已经过来了。他也想不到他会过来,毕竟一场露水婚姻,到时间一拍两散很正常。
老家的房子是个小四合院,屋后有小河蜿蜒而过,院子里种了些普通药草,久不回来,都变成经年的老药。
药童找人来清理卫生,刘玉行从偏院翻出药锄,就在院子里蹲下来清理药圃。
药童又要盯着人搞卫生,又想阻止刘玉行锄地,急得在深秋的季节满头是汗,“好大夫,你就坐着休息,这些粗活留给我来就好。”
“大夫处理药材怎么能是粗活。”刘玉行说,“你忙去吧,我心里有数。”
隔壁的大婶挎着篮子进来,“玉行回来了!”
“婶子。”刘玉行称呼道。
“我给你拿了些肉菜过来,我看你们今天没时间去买了。”大婶说,“你师傅没回来?”
“他过几个月回来检验我的成果。”刘玉行说。
“那你回来闭关,可还接诊?”大婶说,“自从你师傅走后,咱们镇上那几个大夫真是不够瞧。”
“婶子有什么不舒服尽管来找我就是。”刘玉行说,“只是我平常要整理的东西很多,旁人恐怕我就没那么多精力。”
“是的,是的。”大神点头,“你给你师傅编医书要紧。”
刘玉行在小镇上住下来。小时候他在这生活了五年,所以没有任何不自在。早上醒来打一段八段锦,药童准备了简单清淡的早餐。
吃完早餐就去书房,他回来的理由是给他师傅编医书。虽然他师傅并无出书意愿,刘玉行还是准备把这些年他跟在师傅身后做的笔记,看过的案例做个整理。
这并不是件轻松的活。
但是刘玉行现在有的是时间,所以可以慢慢来。
药童的手艺一般,他也自知水平,建议刘玉行请个厨娘,刘玉行说不用费那个劲,你弄什么我吃什么。
药童坚持,“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一个人吃两个人补,要吃点好的。”
临走前老刘大夫叮嘱了药童,要看好刘玉行,第一个是不让他乱吃不睡,第二个就是不准他出诊。
刘玉行无所谓的交给药童去办,只说别让住在家里,午饭晚饭过来弄完就走。
吃了午饭,刘玉行会午睡一会,下午继续整理资料,偶尔指点下药童,傍晚时分他会出门沿着小河走一段,走到第八个石桥回转,回家真好吃晚饭。
吃完饭刘玉行会和药童下棋,药童比起学医更喜欢下棋,总要消耗刘玉行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心满意足的走。
刘玉行曾经无奈的说,“你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我是药童啊,出什么师。老大夫在我就伺候老大夫,老大夫走了我就伺候你。”药童不在意的说,“你总不会缺我的吃穿。”
“那你大了怎么办?想娶媳妇了怎么办?”刘玉行说,“你看其他药童都很认真的学习向上,以后就算不能是大夫,去药材铺总能当个大掌柜。”
“老大夫倒是一视同仁的教,可是除了你,他也没说再收哪个做徒弟,显然这事还是看天分的。”药童说,“去其他药材铺当大掌柜会比在你们身边舒服吗?都是给别人做事,做生不如做熟。”
“你倒是想的透彻。”刘玉行说,“既然要当药童到老,药理给我背透了,不然以后我可不留你。”
邱阿白到镇上的时候是清晨,一路赶路,晚上都没休息。他是等邱娘点头后他才来的。
邱爹邱娘既然点头,之后就不会再刻意为难,邱阿白也就放心的去找人。
药童闻听声音去开门,看见邱阿白有点疑惑,“先生,找谁?”
“刘玉行大夫在吗?”邱阿白问。
“刘大夫现在不接诊。”药童说。
“我是江北来的旧人,他会见我的。”邱阿白说。
“先生贵姓?”药童说。
“姓邱。”邱阿白说。
药童回头去禀报,邱阿白看着四周,有些旧的院落,门口贴着的对联看来时代久远,字迹快要消失,红纸也快变成灰纸。
邱阿白看那稍显稚嫩的笔迹,猜想是不是刘玉行小时候的字。
“邱先生,刘大夫请你进去。”药童说。
邱阿白进去,堂屋里刘玉行坐在桌子边吃早餐。见邱阿白进来,“你来了,吃早饭没有?”
邱阿白被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气的牙痒,但也没说什么,坐下开始吃简陋的早餐。
他一晚上没睡,胃口还好,把桌上的早餐吃了一大半。药童眼睁睁看着邱阿白吃了他的早餐,还把刘玉行的肉蒸蛋吃掉。他毫不掩饰的翻个大白眼,对刘玉行说,“大夫,我再去给你做点吧。”
“你还没吃就去外面吃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完羊肉馄饨。”刘玉行说。
药童想也许他们有话说,就干脆的出去了。
刘玉行一直不说话,邱阿白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本来想问你怎么过来了,但是想想也没必要。你来都来了。”刘玉行说。
“只有这个?”邱阿白压着声音问。
“不然?”刘玉行问,“你什么时候走?”
“你到底有没有心?”邱阿白愤怒拍桌质问道,“你一声不响的走了,你就不要给我个解释?”
“我要给你什么解释?”刘玉行反问道,“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露水鸳鸯,分开时还要依依不舍吗?”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这样的默契?”邱阿白问。
“不然,二话没说就拐我上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