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对于晓寒来说,这些她其实都很熟悉,但是要表现出自己不怎么会,也是一件难事。
在小圣贤庄的这半年,晓寒对于三位师公的专长有了更多的了解。她不曾想到教她音律的是伏念,而教她剑术的是张良。此外,颜路是最正常的一个,礼数、御术、书术都是他所擅长的。
晓寒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伏念身上,感受这个齐国王室严肃之人的气质。
所谓‘乐从心生’,从伏念弹奏的这首古琴之中,晓寒听出了平静掩盖下的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子寒。”伏念叫她。
“师尊。”晓寒从乐曲之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回话。其余弟子都看向晓寒和伏念。
“你从这乐曲之中听到了什么?”
伏念炯炯有神的双目认真地看着晓寒,等着她回话。
“迫不得已的投降,平静之中的哀鸣。”
一片寂静,然后…“哈哈哈。”除了子瑶,其余的弟子都大笑起来。
“原来子寒这么不懂音律,”其中一个弟子开口了,“师尊明明是弹出一首盛世平民安居乐业之曲,怎么会是你所谓的哀曲?”
身旁又有几个弟子随声附和地笑了起来。
“安静,”伏念说,随后转向晓寒,“子寒,那你来弹奏一首盛世之曲吧。”
“师尊,恕弟子不能办到。”晓寒拒绝了。
伏念蹙眉,看着她问:“那是为何?”
“如今秦并天下,战火纷飞,黎民百姓生灵涂炭,又如何能谱写一首盛世之曲?”
琴馆之中寂静得都能听到风声。
“小圣贤庄内不论政事…”
“师尊,读书人所学是为了辅政,怎么可以不论政事?”晓寒说。
伏念没说话,但是晓寒发现他在慢慢攥紧手心,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时子瑶反倒是开了口:“如果师尊刚刚所弹真是一首盛世之曲,那对于齐国来说,就只能是黄粱一梦了。”
“子瑶…”晓寒扭头提醒她。
“啪”的一声,伏念一掌拍在了古琴之上,琴弦立刻断裂。
“子瑶!出去罚站!仔细给我想想你说的话,有什么错!”
子瑶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了琴馆之外。
“师尊,莫要生气。”晓寒开口劝伏念。
“你也去。”伏念指了指门口。
“是。”晓寒出门,还回眼看了伏念一下,然后与子瑶并排而站,两人都没有说话。
随后,琴馆之中响起了各式各样的盛世之曲。曲子虽好,却只是弹给那些需要称赞的君王吧。晓寒突然想起了荀子那日对她说的话。“他们那些弟子每天研究什么韵律,结果演奏出来的乐曲,简直是…”
师尊,你为何要这样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呢?
午时,罚站结束,晓寒伸了个懒腰,迎面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张良。
“三师公…”“子寒。”两人同时出口相称。
“子寒,我找你有事。”张良说。
“嗯。”晓寒跟随张良离开,剩下的子瑶从另一个方向与他们正好背道而行。
“你惹师兄生气了?”张良问晓寒。
“嗯。”晓寒不想多言。
“师兄虽然口中说着不论政事,却会时刻心系国事。”张良笑着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晓寒说。
“唔,”晓寒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她问张良,“三师公,你找我有什么事?”
“东君阁下,”张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下想你用阴阳之术帮我解一个谜。”
“什么谜?”
“到了就知道。”张良笑了。
夜晚之时,回到小圣贤庄的晓寒如往常一样去藏那边抄写书籍,有些太晚了,其余弟子都回去休息了。
在藏中,晓寒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坐好,抄写起来。她一会儿就困了,好久没有用阴阳之术了,张良要她解得谜也太耗费功力了。
她想休息一下,再起来抄写。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直到烛火熄灭,她都没有醒来。
“东君阁下……”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晓寒立刻睁开眼睛,手中已生出火焰来,她借着手中的火焰四下里张望,没发现任何人。她回忆那声音,是女子的声音。
是子瑶吗?晓寒很是困惑。
她侧脸向身上看去,发现正披着伏念经常会穿的那件长袍。
师尊也来过这里了。
晓寒收了手中的火焰,身披伏念的长袍外走去。
清晨,在射箭场上,晓寒再次见到了伏念。她将手中那叠的整整齐齐的长袍递给了他。
“谢师尊。”
“别再那么晚了。”伏念平平常常地回了一句。
“是。”
射箭,需要心平气和,注意集中。今日的晓寒昨日没有休息好,脑子里还满是昨晚那个奇怪的女声。她的弓拿得有些不稳,而且用力也不均衡,连射几箭都没有射到靶上。
她感觉伏念在背后看着她,反倒是心里更是慌张了。又射几箭依旧没有射中。晓寒开始流下汗来。
她的双臂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握紧,伏念靠近她,将她的姿势摆正,拉直弓箭。他的呼吸正好吹到晓寒的耳后,一阵麻酥的感觉传遍晓寒的全身。
“手要稳,心要静。”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晓寒点了点头。
放箭,正中靶心。
伏念松开了晓寒,身边的炙热感一下子消失了,晓寒感觉自己耳根发烫。
再拔箭,射箭,箭箭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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