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不见口干舌燥?”

索,“小毛头,你还敢调侃起祖父来了。”

转瞬想起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太子遇上了劫匪,索额图的经脉又开始逆转。当下瞪住耀格,就连胡须都要恼得根根倒立,“青山峡谷那种地方能去吗?就你胆肥,回头我再收拾你。我把太子的安危交给你,你反而存心让我着急上火。”

胤礽不想再谈及此中细节,便叉开话题,“叔姥爷,依你看,噶尔丹会来吗?没准收下牲畜就打道回府避走了。”

索额图捋顺胡须,软化了神情,呵呵而笑,“太子且宽心,皇上也是算准了噶尔丹才会有此布局。若说别人,不定收下好处便撤退了。但噶尔丹野心勃勃,且老巢又被占,他必定要来,而且是率三万人马蜂拥而至,要战要谈,他都不会退缩,誓要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自噶尔丹取得准噶尔部的政权后,便是积极扩张,征服了漠西大多部落,又与沙俄往来,加强合作。此次借口出兵漠北喀尔喀,也是其“东进政策”的实施。就连青海,他也是志在必得。如此胸怀抱负又颇负军事才能的汗王,当然不会只想称霸一方,缔造一个如先辈成吉思汗那样不依附于任何政治势力的蒙古大帝国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盘膝坐在炕上,胤礽故作松口气回应索额图,可内心却悬着疑问。自己虽打小骑射武艺皆擅长,可带兵打战从未亲身体验,军事上的筹谋布局也是几未涉足,不得不说,是人生的一大缺失。

“太子只管把今日的会谈照实禀告皇上,皇上自是满意的。别的太子就别管了,尽快离开大营,早些回京去吧。这事儿呀,往往不怕你做了什么,反倒是你什么也没做却被以为做了,是非是非,往往说的都是非。”

那些风言恶语一度让索额图寝食难安,帝王向来忌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即便是亲身儿子,又如何?现下虽皇帝对胤礽依旧信任有加,可索额图还是重新又把“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挂回自己的脑门上时时提醒。

前尘往事浮映脑海,胤礽却有口难言。摊开炕桌上的舆图,胤礽指向图中乌兰布通的位置,本欲提醒索额图有所防范,可一时不知如何措辞才不会让索额图惊诧自己的“未卜先知”。

索额图见胤礽欲言又止,上前两步朝胤礽所指看去。

顿时,一声凌厉的鹰啸擦过大营上空,短暂又响亮。眨眼音灭,大营又沉入幽暗的黑夜。

耀格眼睛一亮,难耐激动地问向索额图,“祖父,修茂是不是随乌尔衮的巴林军一道来的?”

索额图仰首寻思,片刻后,不确定地冒出一串,“纳喇氏?苏克萨哈家的?那孩子多大了?是不是承袭的子爵?”

耀格懒得再听索额图唠叨,转向胤礽请示道:“殿下,我想去瞧瞧,或许有什么情况?”

一听耀格喊出修茂的名字时,那双清冷的眸子就好似在胤礽对面与之相视。好奇与不快在心底交战,胤礽生硬地点点头,允了。

耀格立刻行礼告退,飞奔而去。


状态提示:11.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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