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哼哼着大人们听不懂的咿咿呀呀。

和顺公主拍拍嫤瑜胖乎乎的小屁屁,甜甜笑语:“这位舅舅长得很俊,是不是?我们的小宝贝都不好意思了呢。”

当下,在场的人都笑开了怀,有人随公主逗起嫤瑜,有人则笑看修茂,而尚崇业则气呼呼朝公主嘟囔着:“额涅,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如此一来,大家更是哄堂大笑。

吉时到,庆征、嫤瑜被放到了红毯上,大家降下声调,兴高采烈等着两个小娃儿的举动。习惯了欢声喧哗的兄妹俩此时反而局促了,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很快,有了奶娘温言细语的鼓励,庆征爬进了物品堆里,瞧瞧这个,又摸摸那个,最后索性停留在那一堆金银珠宝里,开始挑挑捡捡。

嫤瑜原本是位小话唠,嘴里时常嘀咕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话语,但这会儿,她却变得特别安静。看了看眼前的琳琅满目,嫤瑜没有触碰任何物什,反而爬起了身。

巡视周围落座、站立的人群,嫤瑜发现目标,然后便是跌跌撞撞走出红毯。瞬时,大堂里变得鸦雀无声,庆征在珠宝堆里的不亦乐乎大家都已少去观详,却都瞪大双眼看着嫤瑜。

嫤瑜就这样朝着修茂颤颤巍巍走两步,停下,犹豫,接着再走,步子迈得忽大忽小,小身子也是东摇西晃。石文炳跟在身后,打开胳膊护着,但又没有碰嫤瑜一下。

当大家的目光随着嫤瑜的行走方向再次集中在修茂身上,修茂不敢相信,嫤瑜竟然是朝着自己而来。眼瞅着小奶娃一步一步靠近,修茂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想逃走,双脚却犹如生了根牢牢被固定,全身动弹不得。

经过令周遭人提心吊胆的跋涉之后,小嫤瑜终于抱住修茂的腿,生怕女儿中途摔倒的石文炳站直身体,松了一口气。嫤瑜仰起小脑袋,嘴角溢出亮晶晶的口水,咧开嘴朝修茂一笑,四颗珍珠小牙露出,可爱得不得了。

“修修。”嫤瑜喊出了一声。

呆若木鸡的小少年听不懂她喊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

“修修。”嫤瑜放开修茂的大腿,打开双臂做出需要抱的姿势。

嫤瑜腿脚本就不灵活,再加上脚尖踮起,抬头身子往后仰,再一声“修修”喊出时,眼瞅着就要往后仰倒下去。

就在嫤瑜倒下即将着地的一刹那,修茂弯下腰眼疾手快把嫤瑜捞住,随即向上稍微一抛,结结实实把嫤瑜抱在了怀里。

嫤瑜乐呵呵搂住修茂的脖子,娇嫩的脸蛋蹭上修茂的腮边,在他耳旁清晰无比地喊出了“舅舅”。

修茂立时双眼就泛红,泪花滚动。他想起了姐姐嘉惠怀着庆德时,对自己说过,希望能是个女儿。生下庆德后,姐姐还念着,等养好了身子,总还是想要个女儿。谁知,很快就撒手西去。

顾不上在场的人,修茂抱着嫤瑜冲出了大堂,直奔自己从前居住的院落。一跑进院中,修茂便抱着嫤瑜跌坐树下,禁不住失声痛哭。

石文炳尾随而来,本想把女儿抱过来,谁知嫤瑜紧紧搂住修茂不放。没被修茂的失常吓着,嫤瑜只是依在修茂的怀里,一声不吭。

石文炳坐到修茂身旁,捏了捏眉心的痛,点了点眼角的泪,“修茂,哪怕我续娶,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夫,也是你最亲的亲人。庆徽、庆德是你的外甥,我的其他孩子也是你的外甥、外甥女,谁胆敢乱嚼舌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回来住吧,姐夫真心实意待你,别再让姐夫为你挂心。”

没有父母,只有姐姐、姐夫的修茂,当失去了姐姐,姐夫又再娶,修茂除了封闭自己,独自固守寂寞,还能有什么?

然而,这一场周岁宴,嫤瑜没有抓周,也没有补抓,却是把修茂舅舅给抓了回来。修茂重新回到了石文炳府上,虽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总算重拾与外甥们的关系,更别说自此后,嫤瑜就成了修茂的小尾巴,一天到晚“舅舅长、舅舅短”,活脱脱把舅舅圈进了自己的生活。

时光荏苒,到了修茂十八岁时,石文炳便买下自己府上隔壁的地产,建成子爵府,成为修茂另立门户的新宅,同时纳喇氏的祖宅田产也一并交还给修茂自行打理。

长大成人的修茂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登门石文炳府上一同欢度佳节,但平日里外甥们出入修茂的子爵府就随意多了。嫤瑜更是子爵府的常客,差不离天天都要往隔壁跑,骑马、练箭都是在子爵府上练习。

久而久之,子爵府也是把庆徽兄妹几个都当成府上的小主人仔细招呼,尤为是嫤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伺候着。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整天缠着修茂的小女娃转眼将至金钗之年。娇嫩的青稚在一天天蜕变,维系亲情冷暖的纽带迟早有一天会被剪断。

修茂心底里舍不得嫤瑜长大,多想掐住时光,就这样停下,永远留在最初,娇俏的小姑娘跟着自己,一声声“舅舅,教我骑马”,一句句“舅舅,教我射箭”。这时的修茂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被自己的亲人需要的人,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可惜,人世间唯一抓不住留不得的就是时光。

孤单总是会在修茂发出如此感慨时把落寞拉回修茂的眼底,修茂的目光移开不再看病床上的嫤瑜,淡淡说道:“就知道逗趣舅舅,自己不好好抓前程,这下可好,你祖父全赖在我身上了。”

嫤瑜的祖父石华善可不就是想起一回就说一回,好几次把修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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