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看他:“贵妃送子图,吾亦不忍直视也。”
商玉容道:“麻烦总是我来接,交别人手里你放心么?难不成你大少爷会亲自抱?”
洛歌道:“你怎样决定都无妨,秋弦……”
商玉容沉默了下:“她总会理解的。”
洛歌便不再说。
“你假称南面另有安排,徵月果真攻打东面去了,”商玉容叹道,“如你所料,仙门里真有魔宫的人。”
徵月没攻打防守薄弱的南面,明显是得到了奸细的消息,以为真有埋伏。这一连串布局,不只是利用谢令齐算计徵月魔宫和食心魔,更是在试探仙门的内鬼。
“是否在仙门还有待商酌,”洛歌道,“东面剑阵被破,唯有一人安然无恙。”
商玉容道:“我知道你怀疑谁,但人修者原本就惜命,他不肯出力也正常。”
洛歌“嗯”了声:“比他更惜命的武道高手都受了伤,不受伤的难免值得怀疑,况且以他的修为,要拖住苔老与未旭一时半刻不难,若他是有意,徵月选择攻打东面就不奇怪了。”
“可他之前一直在武道,并没为魔宫带去什么好处。”
“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
商玉容停止摇扇:“既然知道有内鬼,这一路送魔婴回去,你我更要留意。”他停了停,又轻声叹息:“只是想不到……谢师兄当初一直是很好的。”
洛歌对此事并无表示,皱眉道:“羽师兄追杀食心魔,还没有消息,情况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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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魔婴之战失利,卢笙等魔将御风而奔,至数十里外,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犹如云海中的礁石。
卢笙停住,挥手示意部下先行。
黑影无声移近。
卢笙冷声道:“得知颍州的布局已被洛歌识破,我们也做了防备,没想到还是中了计,看来他早就在怀疑了。”
“嗯,真正空虚的南面,洛歌的主要目的不是设计你们,而是斩杀食心魔。”
“百鹤子他们是死在食心魔手里了?”
“没错。”
卢笙沉默半晌,叹道:“可惜,若能得到魔婴,魔宫何愁不强盛!”
“是你想更强。”
“我的野心是为魔族。”
“这句话,我相信,”月拉了拉斗篷门襟,“既然你没有夺到魔婴,那就继续相信我吧。”
“我一直拭目以待,”卢笙冷笑,“可惜她已经离魔族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无能。”
“她刚救了你。”
“所以我会给她一次机会,你的计划快令我失去耐性了,或许可以试试我的办法。”
“你的办法,我同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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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各有算计,陌生的空间也另有气象。
妖界古老的大殿,大可容纳六七千人,半空中散布着森森妖气,漂浮着一点一点绿莹莹的妖火。无数褐色古藤相互缠绕,叠成六层巨大的台阶,两旁各竖着六根十人合抱的古木柱,直达殿顶,手臂粗的古藤缠绕其上,点缀着稀疏的绿叶,极其雄伟壮观。
第六层高阶上,薄薄的冰花瀑自殿顶垂落,像是一面巨型镂空雕花的屏风,屏风后隐约有个人影。
第四层台阶上,苔老等数十名妖臣妖将恭敬地站在两边,旁边一道喷泉如雪,阿浮君立于水帘台中央。
“你们伤势如何?”屏风后那人开口,声音悦耳。
苔老忙道:“我等无妨,没想到此番中了洛歌之计,折损不少兵将,唉!”
“今日牺牲,皆是为无迹妖阙之大业,”阿浮君开口,“无论如何,妖阙如约前去相助了,徵月向来有信,答应的条件必不会因失败而反悔,只是当前妖阙士气低迷,宜先休养,主君需防备百妖陵趁虚攻来。”
妖君白衣“嗯”了声:“苔老下去清点将士伤情,我稍后会催发帝草之气助你们疗伤。”
苔老忙弯腰应道:“是。”
白衣又道:“虫姬,悬河士,拜月兰,你们三个各自带人加强妖阙外围防守,必要时可关闭妖阙入口。”
“是。”三将同声应下。
白衣再连续下了几道命令,稍后诸将便各自散去,唯有阿浮君仍留在大殿内。
“阿浮,你的伤怎样?”白衣的语气更温和了些,透着关切。
“已无碍,多谢主君。”
“你……罢了,你是有话要说?”
“魔宫有人在仙门。”
“嗯?”白衣意外。
“徵月不攻空虚的南面,其中必有缘故,东面剑阵被破看似意外,但照我的估计,苔老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打进去,”阿浮君停了停,“此事瞒不过洛歌了,好在这些于我们并无坏处。”
“除了食心魔,魔宫也在打她的主意,难道她身上的秘密……”
“神族早已不存,主君过分关注那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了,族中期待的,是主君一统妖界,让族人获得应有的地位与荣耀。”
白衣沉默片刻,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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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仙联手,在洛歌的率领下出色地达成了目的,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魔婴安全护送回青华宫。为防止途中生变,洛歌并未急着往回赶,下令让众人在白州城暂作休整,之前他就向附近各派发出了讯息,前来相助的弟子们陆续赶到,两日后,众人养足精神,方才起程。
关于诃那的事,柳梢也想通了,倘若洛歌问起来,坦白交代就是了,谁知直到起程,洛歌都没有询问的意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