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时间是很难熬的,壮汉蹲着蹲着腿就麻了,他时不时扭两下,然后两下的泥土就被他的鞋子“扭”出了两个小坑。
“别动。”按住动个不停的壮汉,瘦子一抬下巴,“看,来了。”
大道上,载着叶煌锦的马车跑的不慢,车夫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横在路中央的大树,他一扯缰绳,疾驰中的马匹嘶鸣着扬起前蹄,好在撞上大树之前是停了下来。
车里的叶煌锦依惯性往前扑,好在他及时扶住车窗框才避免了被甩出马车的悲剧。
“怎么回事?”叶煌锦探出身子问。
“有一棵树倒在路中央。”车夫跳下车,打算看看能不能把树挪开。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求树倒在中央,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叶煌锦前后看了下,这个时辰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他朝车夫大喊:“快回来。”
“笃。”一把小刀钉在车壁上,距离叶煌锦的手指不过不足一寸。
“哟吼,小白脸挺聪明的哈。”壮汉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妈的,等了那么久肚子都饿了,幸好还是截到人了,不算白等。
看这架势,分明就是遇上打劫的了,叶煌锦攥紧了拳头,这些钱都是以后和娅娅生活用的,不能被劫了去。
用扛在肩上的大刀指着叶煌锦,壮汉叫嚣着说:“识相的,把钱交出来。”
面对打劫,雇来的车夫战战兢兢的缩在马车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恼劫匪,被害了性命。
壮汉耍着他的那把大刀靠近马车,见叶煌锦没有任何动作,他双眼一瞪,挥着刀朝车辕砍去,手腕粗细的车轴一刀就被砍成两断,叶煌锦眼皮跳了跳,心知逃不过去了。
“勿伤我等性命,钱财给你便好。”叶煌锦开口示弱。他退回马车里,看着手里装有所有身家的行囊,他犹豫了会,迅速抽出一半银票塞进马车坐垫的夹层里,又抽出两张放在食盒底下,确保看不出来后他才出的马车。
“给你。”把行囊扔给壮汉,叶煌锦脸上一副肉痛的感觉。
“算你小子识相。”壮汉并没有伸手去接,任由行囊掉在地上,他用刀划开布料,看见银票后才蹲下拿起来,抖了抖手里的一沓银票,壮汉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瘦子,这里至少有一万两银票,嘿嘿。”
瘦子翻了个白眼,“看你的德性,你就确定他马车上没藏有银子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壮汉闻言把银票往怀里一塞,抓着叶煌锦的前襟一把将他拉下了马车,顺道还把刀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可别乱动,要是一不小心割断了你的脖子可别怪我。”
也就是随便的那么一翻,果然找到了两张“存货”,瘦子笑的邪狞,“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还藏了私货。”用两根手指夹着银票,瘦子投给壮汉一个眼神。
“行啊,小子,竟然敢藏私。”壮汉心领神会,他照着叶煌锦肚子抡了一双,力量大到让叶煌锦疼到蜷缩起来,额头也迅速的泌出了冷汗。壮汉却看看了自己的拳头,刚刚他好像现在了什么东西上,膈到他拳头了。
再一次揪起叶煌锦,壮汉瞪着大眼,“小子,你该不会身上也藏了东西吧?”说着,手就往叶煌锦腰间摸去。
是娅娅的玉佩,叶煌锦下意识的捂住放置玉佩的地方。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壮汉用刀指着叶煌锦的胸口,一副不交出来就是要了你的命的样子。
“就属你磨叽。”瘦子把壮汉往边上推了推,打算自己上前拿东西。
钱财可以不要,但玉佩不能丢失,即使眼见着是必输无疑,他也要搏一搏。虽说叶煌锦是个商人,但从小他就偏爱读书,撇开商人的身份,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袋子,而瘦子刚好相反,虽然他常年做的是劫匪,但那瘦的跟竹竿媲美的身子也提供不了多少体力给他,所以,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居然难分伯仲。
这傻子,不喊他帮忙就知道在旁边看。
“蠢货,别光看着,来帮忙啊。”被压制的瘦子连忙大喊。
“哦,哦。”壮汉几次想插手,可扭在一起的两个人动作实在太大,根本插不上手。他跺跺脚,提着刀就冲过去大喊:“瘦子闪开。”说着,刀就这么直接刺过去了。
眼见着刀就刺过来了,瘦子心里一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叶煌锦。
肩头一凉,叶煌锦低头一看,刀锋已经没入皮肉,有血很快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衣服。
没想真伤了人,壮汉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叶煌锦,让他撒手交出东西,哪成想这真给刺了进去。他一个哆嗦把刀拔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谁……谁让你不……不躲开的。”
伤处的刀被拔走了,同时扯翻了紧贴着刀两面的皮肉,伤口就像开了一个闸口,里头的血不断地往外涌。叶煌锦用手捂住伤口试图止血,可血还是不多的从指缝中溢出来。
“瘦子。”壮汉用手肘捅了捅瘦子,“你说他会不会死啊?”
“干你屁事。”瘦子毫不客气的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们没见过他,知道吗?”
“可是……”被瘦子瞪的一虚,壮汉讷讷的点头:“知道了,我们没见过他。”
见壮汉踌躇着还不走,瘦子扯了他一下,“走了,还看什么。”
“哦。”壮汉挠着后脑勺跟上瘦子,走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在怀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