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男的身体一怔,在水中仿佛依然站立生根,阿克琼斯在一阵落雨中漫步而过,火枪男的尸体才如一段朽木般倒入水中,水花四溅。阿克琼斯眼神里的冷漠开始升温成一种嗜杀的火热。他扫视了一圈四周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那些女仆们,她们有些开始疯狂的呼喊,有的慌不择路双双撞到一起,甚至有些已经被吓的身下湿了一片,手脚完全不听使唤。阿克琼斯望着这些本该是无辜的人,但此时在他眼里他们却都成了凶手身边助纣为虐的帮凶。是蝼蚁,是不配活下去,已经被操纵成为**的行尸走肉。刀光映衬着他的脸,阴郁而严肃的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明晃晃的刀光在这座堡垒内部肆意的张狂,扫过之处是人的哀求,眼泪,和破碎的生命。他变身成了嗜血的恶魔将抹除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外面的卫兵不断的往内院涌来,但是他们都没想到自己被推入了一台疯狂的战争机器的刀下。阿克琼斯忘我的杀戮,二十人,三十人,还是五十人,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冷冷的刀光,四溅的鲜血,肌肉被割裂而刀锋舔舐鲜血的味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痕呢?他也忘记了,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敌人的长枪大戟在他头上背后忽忽而过的风声,他也忘记了那些如潮水洪流般涌进的人群有多少,他只记得自己放牧回家,母亲捧过来的红草汤和面包,和他妹妹倚在阳台上大声的对他呼唤,那是多么温暖的日子啊!有如这铺面而来的鲜血一样的温度,温暖而又有些甜腻,让生活的节奏那么缓慢下来,就像草原上升起落下的太阳一样似乎永恒。阿克琼斯一刀将一个手持盾牌的士兵连人带盾削成两半后又反手刺进了一个背后袭来的卫兵的脖腔。电光火石间,刀像只掠过低空的雨燕一样,将一个正准备扑上来枪兵的咽喉一口咬住,阿克琼斯上前拔刀,流逝的血液带走了这个战士的灵魂。
“乱了全乱了,他疯了!”当阿克琼斯走出内院的正门的时候,南暮三山仿佛看到了一个魔鬼,他浑身的染满了血渍,在晴空下好像一抹极其妖艳的火烧云,本来亮如大星的眼睛也好像储存无限的愤怒,像是要炸出一团团吞噬大地的火来。整个爵爷的庭院乱成了一团乱麻,每个人都像是落入泥泞的蚂蚁一样,不停的跑动,却不知道要往哪里逃命!内院里死尸四处都在,只要是这只恶兽经过的地方,都仿佛瘟疫经过,不留活口。南暮三山站立在高高的瞭台之上,望着阿克琼斯在下面创造的“人间炼狱”一样的场景,他不由的低声的向他并不信仰的圣天祈祷起来,“天神呐,救救这可怜的人吧!”然后他一个纵身,伴随着一根垂直地面的飞绳,倒立着朝“炼狱”飞速的滑去。
卫兵们纷纷吹着巨大的牛角骨,发出悲怆悠远的号角声音。正午的炊烟正在金江村头顶的天空飘飞,费得.保伦斯带着他心爱的受伤的姑娘踏着一群乡亲的关怀和议论,大步流星的朝自己家里走去,费得这次回来是带着信念的,他要把卡捷琳娜娶进门,今后一辈子的去呵护她,再也不分离。然而当他问到爷爷的下落,得到的回答却是老爷子还在搜山未归呢,费得顾不上那么多了,他通知了部落里的几个长老做见证,准备由暂住在他家的格桑老爹主持婚礼。
大难之后有些喜庆的事情,总是有些好的,在战争中失去自己儿子的那些村民们望着费得要成婚,他们就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结婚一样欢乐,村里人都纷纷拿出一些东西作为婚礼的贺礼,他们纷纷拿酒拿肉跟在费得的身后。从村口出来到他家的小屋,人群慢慢的汇聚成了一条长龙,而费得则横抱着披上了一件外衣,还是裸身,静静蜷缩在费得怀里的卡捷琳娜,在深深浅浅的一片绿色中走向他们的家园。小木屋到了,却没有炊烟,完全的像是黑色的铅笔速写出的一片阴沉,村上的炊烟,在这里变得十分粘稠,,凝聚在屋子头顶遮挡住了阳光,“黑暗不详的符号啊!”一个老祭祀讲到,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唱歌吧!乡亲们,我们想要得到你们的祝福!”费得默默的站住了,他在门前转身对大家讲到,西坦图亚族传说,新人结婚的时候,亲友们为他们两个唱歌祝福,那就代表着亲友们愿意和你们分担厄运,共享福运。一对不被看好的情侣,被族人看作无福,甚至会牵连到族运的变换,所以为新人唱祝福歌也是一种谨慎的运势投资。他不希望卡捷琳娜被当作外族的怪物来看,也不希望被当成是西坦图亚一族的噩梦,所以他希望他和卡捷琳娜的真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以让他厮守卡捷琳娜到老。渐渐的费得眼里储满了泪水,一个坚强的男子汉的泪水是最能感动乡亲的了。
主祭长老过来抚摸了一下克莱尔的头颅,默默的叹息了口气,讲到:“孩子,你们家族世代都是我们的领袖和英雄,你们值得拥有全村人祝福的荣耀!”讲着,底下那些淳朴的乡亲都开始慢慢的唱起祝福歌来。
“美好的圣天见证爱情,浪漫的精灵伴随着新人左右,甜美有如骏马云端采取的仙草,厮守从日升之地到月落之国......”的歌声从小木屋前慢慢变的悠长,每条道路,每栋屋子,都像是投进石子的湖水一样,有歌声荡漾。阳光也在这个时候冲破了浓密的炊烟,像是圣天赐福的天使降临,将这对新人笼罩在他的关怀下。此情此景下,费得怀里的卡捷琳娜突然朝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