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家虽然不知道这事与酒楼里的厨子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点头道:“是。”
张梦洁道:“以前许东家很少来许记酒楼,如果我所料不差,对许记酒楼里的人来说此事有怨也有喜。怨的是许东家只当他们是为许记谋福利的工具。喜的是没有人督促他们。能偷些懒就偷些懒,能踹点小便宜就踹点小便宜,反正无人管他们且大多数人都这样。”
许东家喃喃自语的说了句:“许管事不会由着他们的。”
“或许许管事也与他们合污了呢?对于一个东家常年很少来探视的地方,许东家觉得做事的人会怎么想?”张梦洁循序渐进的诱导道:“这样的地方,有时候再忠诚的下人也会有别的心思。与其让自己难做人还不如让别人做的舒心,这样自己也能捞到一些好处,反正东家又不知道。
如今不但许东家突然转性了还带回来一少爷。可能一开始他们有些惶恐,毕竟多年来的习性是很难改变的,何况这个所谓的少爷还与他们一起做事。
可当他们慢慢发现许少爷是个好性子的人,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就会变成乐享其成,反正以前什么样子许东家都不知道,何况是许少爷。那么到后面只要许少爷说句重话,他们就有想法,况且女人的度量本就不比男人。
但是许少爷一开始能对他们恩威并施,就算他们当时有所不满也是不敢反驳的,到后面也就习惯了,也就会守本分的。
我对我身边的人好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我的人,而且我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只要不逾越我的底线,只要他们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愿当他们是我的家人。家人哪有卑贱之分的。
我说了这么多,不知许东家和许少爷听出什么来没?”
许东家道:“以后我会让靖豪做少爷该做的事,不会再让他把时间浪费在下人做的事里。”
张梦洁有种浪费口水的感觉。
倒是一旁的许夫人听懂了张梦洁的话:“姑娘的意思是老爷与靖豪的共同之处在于同是许记酒楼的主子。不同之处在于老爷是他们一开始就认同的东家,所以老爷再怎么责罚他们,他们心里不服有怨,面上却不敢反驳。而靖豪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们一开始的一个主子变成了两个主子,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这个主子一点都不了解,这让他们更苦恼,可能一开始他们会瞻前顾后,但是骨子里他们是不认同这个主子的,只是因为现在靖豪不到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更重要的是靖豪还帮他们做了他们该做的活,让他们比以前更轻松了,所以他们只会把靖豪当成是一个帮他们做活的人而不是主子。这样的理所应当别说是一句重话了就是突然哪一天靖豪没有做事,他们都会有所埋怨了!”
许东家不可置信道:“不至于吧?”
看到大多数人的你说呢的表情,许东家愧疚的笑着。许东家的愧疚其一还是对祖孙三人。其二是这些年他对许记酒楼的不闻不问让人心换撒了。
久不言语的石郎道:“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许东家说了,只是怕许东家会误会。”
不用说石郎说的肯定不会是好事,但许东家还是想知道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你说。”
石郎咽了咽口水道:“我来许记酒楼差不多有十来年了。许东家应当知道这些年许记酒楼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其实不然,或许有几年是有起落,但是也不会相差很大。我想不用我说,许东家也应该知道一年不如一年的银子往哪去了!”
十来年,差不多十三四岁就在这里了。古时的孩子这个时候养家也不奇怪,张梦洁只是吃惊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好,真是好!这些年许记怕是帮别人养儿女了!”
若不是强撑着许东家怕是要昏厥过去了,许靖豪见状马上扶住他:“父亲,改正过来就好,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张梦洁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么一假设这许记酒楼还真有污垢:“许少爷说的是,以后改正过来就好。许东家好不容易感受到一家团聚的喜乐,何苦为这气坏身子。许东家就当是许记酒楼亏损了几年,你如同养许记糕点铺里的伙计一样养着许记酒楼里的人就是了。”
想到许记糕点铺的情况,许东家的气一下全消了,好歹他们还不算太过分,至少没有剥光他的银子,让他这些年除了养活许记糕点铺里的人还养活着自己。这时的许东家全忘了若是他们剥光了整个酒楼,那他们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了。
平复下心情,许东家问张梦洁道:“姑娘可有什么好法子?”
张梦洁道:“刚才我不是说了,许少爷要拿出少爷的气魄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去追究谁之过,把谁遣出酒楼,这样不但挽不回酒楼的损失还会对酒楼的名誉受损。能不能让酒楼的主动权回到许家手里就看许少爷了。”
“靖豪脑子是灵活,可让他短时间内知道如何审时度势怕是有些困难。”许夫人有些苦恼的看着许靖豪,她是不知道会有一天三人与许东家相聚,所以从来没教他有关生意上的事。
张梦洁道:“许少爷不需要审时度势,只要学会管账,学会管人就行。
当然在此之前,许少爷还得学会酒楼里所有人在做的事。比如厨房里的,这制作沙果的。这些许少爷会就行,当然最好是精通。不过千万不要像以往那样不分时间的去做这些事,偶尔做做,或者看到哪里来不及,或是有人不舒服的地方去搭把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