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裴记布庄”的裴少威揉着一早起来就一直跳个不停的右眼,尤其是一刻钟之前开始那频率比念经的和敲木鱼还来得快。早上只觉得可能是最近思虑过多的原因所致,现在才觉得心神不宁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心神不宁,脾气也就特别暴躁,又想到没跟自己说一声就去“怡心成衣铺”闹事的同胞弟妹,眼皮就跳得更厉害了。
“你去怡心成衣铺看看,若是看到二少爷和三小姐,不论他们在做什么,让他们立刻来见我!”裴少威对一个闲着的小二道。
小二正要答应,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不用了,裴三小姐,我们小姐让小的送来了,这裴二少爷,”吴侍卫看着畏畏缩缩的裴三小姐道“怕是这辈子都回不了裴府了!”
裴少威扫了一眼不敢正视他的自家妹妹和经常跟着自家弟弟在外面为虎作伥,而如今却是缩头缩脑的五人。没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转向从未见过的吴侍卫“你们把二弟怎么了?”
裴少威到底比裴二少爷和裴三小姐有见识,一眼就看出吴侍卫虽然只是一个侍卫,却不是一般人家的侍卫,可因为裴二少爷的关系语气难免还是有些冲的。
吴侍卫道“裴大公子放心,裴二公子人现在还是好好的,不过几天后就不知道了。毕竟去边城的人能完好无损的到那里已是不简单,更别说到那里以后的日子了!”
裴少威虽然人很浑但却不是个糊涂的。虽然不知道他那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二弟得罪了谁,可这辈子算是毁了,所以狠瞪了他的“好妹妹”一眼。
裴府家大业大分歧也大,所以他希望他的父亲跟祖父一样只认他们这一脉。只是裴老爷的所为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既然不能奢求他的好爹爹,就只能靠自己了。
虽然他想独霸家业,可帮手也是需要的,他母亲的能力也是有的,可这些也只能用在内院里,况且那二弟可是他嫡亲的弟弟,所以他母亲不可能偏心到看着他独大,而对另外一个儿子不管不问。
幸好他二弟志向不大,心也不大,只有给他足够的银子吃喝玩乐,还是一个很好的帮手的。他浑,可对他这个嫡亲的哥哥还是很尊敬的,有些事可以让他去做,而他可以在暗中安排,谁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如今好好的一个帮手跟棋子硬生生的被毁了,他能不气吗?
就算没有抬头,裴三小姐都能感受到她大哥的怒意。这大哥平时是有些“疼爱”她,可是不像母亲和二哥那样惯着她,所以这次她才会央求二哥他们去的时候不要告诉大哥,必要时让布桩里的小二知会一声就行了,可谁知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听刚才裴大公子的意思是知道,裴二公子和裴三小姐去了怡心成衣铺的。那有些事小的就不细说了,裴二公子胆大包天想对我家小姐行不轨之举,我家小姐念在裴记有功于龙城,这死罪就不追究了,可活罪就不能再免了,否则怎对得起龙城的所有将士!不过我家小姐说了,裴二公子和裴三小姐在怡心成衣铺造成的损失,也是不能免的”吴侍卫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裴少威“我家小姐说了,若是裴家不造价赔偿,以裴家的基业市面上的东西应该够什么的银两的。如果小的要不到上面的银两就让小的毁掉裴记等价的东西。”
裴少威看到上面赔偿的银两数目时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敢不赔吗?单看人家敢一人前来,而且敢这么无视裴府,那他的主人绝不是裴府能得罪的起的。
再看人家那毁等价的东西也绝不是说说而已,再好的生意也经不起有人上门闹事。现在赔银子是小事,大事是二弟的事回府后如何跟父母交代。
裴少威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也窝火得很,可他还得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赔,当然赔!既然是舍弟和舍妹犯的错,理应由裴府承担。”
吴侍卫道“那就好!那就劳烦裴大公子快些拿银子来吧!我家小姐还等着小的呢!”
裴少威本来还想着以今天凑不到一万两银子为借口,先打发人走,以后再想办法把这一万两银子抹掉,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给他机会。裴少威只能无奈的拿银子,确切的说拿银票去了。
裴少威很快就拿来了一万两银票,吴侍卫接过银票时道“若是裴二公子像裴大公子这么明理,就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了。就不用丢了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了!瞧瞧,若是换成其他的富甲,哪能这么快就拿出一万两的银票来?而裴大公子这么快就能拿出来,可见裴府的基业!”
裴少威听到这“恭维”的话,真的很想吐血!哪是他想这么快拿出“赔偿”的一万两银票,明明是他逼着他拿出来的。
不过拿到银票的吴侍卫没有再多停留一刻,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就走了。
没等吴侍卫走出裴记布庄,就听到裴少威一声怒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裴少威的怒意,能做透明人的都努力的让自己不存在。
看着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一旦摊上事就跟缩头乌龟似的几人,裴少威更是火不到一处来“你们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了吗?等那时你们想说恐怕都没机会了!”
这时才有一人站出来战战兢兢的道“当时小的们陪着二少爷在外面,所以三小姐是怎么与人闹起来的,小的们真的不知道。”
裴少威知道他那弟弟一定是在外面碰到他不待见或者是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