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抬手止住金伶的声音,“不用担心,凌嬷嬷有没做别的事儿,就是帮我传点东西进去孝敬老夫人,谁能说什么。以后记住,凌嬷嬷跟我们什么交情也没有,以后看到她仍跟以前一样,你也少往她跟前凑,让她只管放下心来。”
想了想,继续交待:“回府跟子归哥哥说声,给凌嬷嬷孙子找个好点的先生,好生教导,如果真是个有出息的,再让他还了良籍参加科考有何不可?”
“也是主子心善,否则他哪有这等机缘。您让凌嬷嬷孙子去了贱籍,参加科考,她怎能不感恩戴德的?可是到如今却还不给个实话,真是个没良心的。”
颜小月一瞪金伶,“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想凌嬷嬷怎么给个实话啊?当初帮着凌嬷嬷的孙子也只是想要老夫人身边有个能帮忙说话的,别的主意可不要想。你也给我注意了,这事儿就烂在你我心里,以后凌嬷嬷不来这,你也不得去找她,知道吗?”
“可是,主子,为什么?”
“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金伶,我只是想要在府里过得活泛些,也想和老夫人她们好好相处。我不是把老夫人当成敌人对待,知道吗?对于老夫人,我们可以讨好,可以迁就,可以去容忍,可就是不能去敌对她。我只想做好一个孙媳妇的本份,知道吗?”
金伶郑重的点点头,“知道了,主子,奴婢以后会掌握好分寸的。”
“那就好,这事儿只有你和金巧知道,以后去慕宅通信的事儿都交给金巧吧,她身手好些,不易让人擦觉。”
“主子放心吧,这奴婢省得,不会和金巧争的。”
颜小月点点金伶额头。“就你多心。这般伶牙利嘴,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谁家儿郎?”
金伶羞得满脸通红,“小姐,哪有你这样的。说不赢人家,就拿奴婢打趣。奴婢都说了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的。”
颜小月正色道:“我可没和你说笑,说真的。我身边就属你年纪最大了,都快十八了,正是花样年华。嫁人正好。大少爷身边的几个侍从,你都见过了,我看着也不错,你仔细观察观察,有中意了的先和我通个气。”
金伶感动道:“奴婢省得。只是主子才来这蒋府,身边也需要人手,奴婢哪能放心的下。”
“又不是要你马上出嫁,先看看人,再观察个一年半载的,那时我也能在蒋府立足了。再说。你嫁在府里,还不是在我身边当差,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听了这话,金伶才笑着点点头,能遇上这样一心为她们奴婢着想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想起以前的姐妹,不由得叹口气,如果她们当初没做出那样背主的事儿,如今是不是应该她们先挑呢?要知道。那时的主子可是最为倚重她们两个了。
颜小月一看金伶的神情,猜到她在想什么。“最近可有金慧金绣的消息?”
金伶一个激灵,“主子?您怎么……”
“怎么知道你在和她们联系的是吗?金伶,不是我要说你。在你心里,是不是认为我是个狠心之人?”
金伶吓了一跳,立马跪在地上,“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也从没这样想过。只是知道金慧姐她们辜负了您的期望,受罚是应该的。您对她们已经够宽宏大量了,这样的事儿如果发生在别家主子身上,只怕打死都不为过。”
看了一眼颜小月,继续说道:“奴婢是在钱妈妈送来的信里发现的,是金绣跟着钱妈妈的信附在一起,也只是说说最近的日子,还问起主子怎么样?”
“金绣现在怎么样了?”
“在庆华镇找了个鳏夫,金绣手艺好,人也漂亮,听说她相公很疼她,日子过的不错呢。”
“那就好,这样也不枉跟了我几年。你以后与她联系不要提及我的事儿了,知道吗?”
金伶以为颜小月还是不愿原谅金绣,只是道:“是,奴婢以后不会提起。”
“我也没别的意思,金绣现在能过上好日子,我也替她高兴,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即惩罚了她们那也就是原谅了她们。”
金伶惊喜道:“小姐,如果金绣姐知道您不怪她了,那她肯定会高兴死的,奴婢这就回信就告诉她去。”
颜小月看着金伶乐颠颠的跑开去了,嘴角也扯出一丝微笑,当年之所以要赶金慧金绣走,何尝没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呢?
当年她年纪轻轻,月华庄里多是阅历丰富的绣娘和庄户家人,她不能一直呆在岭南,那么就必须要有足够的震慑让那些人不敢小瞧了她。金慧金绣犯了她的大忌,而事情又不能说明白,越是含糊,大家越是忌惮,越害怕。主子连身边的亲近大丫鬟都能处置了,一个还是因为监管不严处置的,可见是个厉害的,谁还敢犯事儿。
“主子,今儿要去上院用晚膳了,您先吃一点填填肚子,等会大少爷就要来接您了。”金伶端着奶香馍馍和几样小菜进来就说道。
颜小月净过手拿起筷子进食,金伶在一旁说着府里发生的事儿,“今儿大少爷身边的春景找了些工匠进了园子,在西北角那里砌墙呢,也不知道是要建什么东西?”
颜小月筷子一顿,想起园子里的那座墓地,蒋思言是真地想将它围起来?那样也好,不知道是何缘故,她一想起那墓地,特别是那墓碑就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金巧,等会你出府一趟,去找招财家的,让她转告招财一声,明天将月华庄里的白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