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正用勃朗宁重机枪攒射躲避在路基下的日本兵,却听到身后轰隆一响,强大的冲击力把卓飞推撞的一头撞在身前的重机枪上。卓飞身上穿着防弹衣,这东西能防子弹能防爆炸后飞溅的破片,却防不住爆炸之后产生的气浪推撞。
卓飞被来自身后的气浪推撞在身前的重机枪上,胸口正正撞中重机枪的握柄,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卓飞嗓子一痒,一口血便已经透过脸上的面罩出喷出。“轰隆隆”的又是几声爆炸声,卓飞此时已经顾不上继续朝躲在路基下的日本兵开枪,而是侧身抱头趴伏在重机枪边上。
爆炸来自公路上那些熊熊燃烧这的卡车,冒着浓烟与大火的卡车拥挤在公路上,在卓飞和那些日本兵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的时候,这些着火的卡车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形成连续爆炸。爆炸产生的破坏力实在是可怕,几辆火光最盛的卡车在瞬间被撕扯成无数零件抛洒向天空,然后相互碰撞着惬意的滑翔到三四十米外再重重落下。
趴伏在远处一直射杀日本兵的卓岩此时也打张了嘴,跟随卓飞转战多地,卓岩见过了太多的爆炸场面,可是像眼前这样好似接力一般的连续爆炸,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已经不需要卓岩再使用火箭弹攻击车队了,如此强大的爆炸已经波及到公路上剩下的卡车,横扫一切的冲击波把公路上其他的卡车掀起、扔出。好像就只是一瞬间,拥挤了太多卡车的整段公路就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剧烈的爆炸在摧毁一切,随着爆炸声高高升腾而起的火光和烟雾让这里更像是来到了地狱一般。
躲避在公路对面路基下的卓飞自然没能避开自己受到爆炸的波及,双手抱头的卓飞虽然做了必要的防范,但毕竟他离着爆炸太近。强大的声浪、猛烈的气压变化、暴虐的冲击波让他几乎有了濒死的感觉,被气浪推撞着在路基下不住的翻滚,卓飞已经撞得是七荤八素、鼻青脸肿、头晕脑胀。
只是在卓飞双手抱头,尽可能躲避坠落的车轮、尸体以及其他杂物的同时,还不忘把自己那挺快要翻倒的重机枪收回随身空格里。倒霉的西尾寿造可就没有如此的幸运了,受到袭击的日本兵都躲避去路基下面,只有西尾寿造自以为安全的缩躲在其中一辆卡车的底盘下面,在卓飞端着突击步枪向这边冲锋的时候,西尾寿造却还是留在了原地。
悲剧往往就是这样出现的,震耳欲聋的声响把西尾寿造惊醒的同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腾空而起。且不说爆炸的气浪推撞,便是那些随同气浪腾起溅开的细小碎片就已经把西尾寿造打的血葫芦一样,随同车轮一起落下的西尾寿造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圈之后,居然神奇的保持了脸朝上的姿势,只不过这位疲惫的派遣军司令官现在可以安心地休息了。
早已经头昏脑涨的卓飞没去仔细数爆炸的次数,只是在爆炸结束之后,便艰难的推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日本兵尸体,第一时间便把那挺重机枪从随身空格里调出来。不能不说,卓飞的反应很是及时和明智,在他做出反应的同时,那些侥幸保住性命的日军士兵中,也已经有部分老兵端起了自己的步枪。卓飞此时距离他们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这些日军老兵决计可以把卓飞给打成血葫芦一样。
只是很可惜,虽然这些日军老兵已经端起了手中的步枪,可卓飞的反应与速度却是比他们稍稍快了一些。“卡啦”一声,卓飞已经完成了给重机枪装填弹链的工作,不等几十米外的那些日军老兵举枪射击,卓飞这边便已经扣下了重机枪的射击钮。勃朗宁重机枪立时怒吼起来,密集的弹幕掠过满地的尸体和零碎,飚向卓飞视线中所能看到的土黄色身影。
密集的弹雨,把清醒过来的日本兵成片撂倒,勃朗宁重机枪的射速虽说不如卓飞先前使用的速射机枪,可即便是如此,卓飞也把那些日本兵压制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在卧倒的日本兵身体上方,连绵不绝带着尖啸的金属弹丸织成死亡的弹幕,刺激着这些已经濒临崩溃的日军士兵的神经。
卓飞这边枪声响起,把重武器留在土坑里的卓岩也拎着手枪冲上公路,路基下的日军士兵虽说能躲过重机枪的子弹狂潮,但他们却无法逃脱被卓岩的手枪子弹带走生命的必然结局。卓飞实施强火力正面压制,而卓岩却在用手枪在侧翼实施精准射杀,无法忍受来自两个方向火力打击的日军士兵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可刚等他们鼓起勇气准备对侧翼的卓岩实施反击,卓飞这边的子弹狂潮便扫了过来,那些不小心暴露出身形的日军士兵首当其冲成为重机枪的猎物。粗大的重机枪子弹飚射向日军,一堆堆的浮土从地面上炸起来高高的抛向半空,随同这些浮土腾起的还有残肢断臂和一蓬蓬猩红的血雨,如此的场面深深刺激人的视觉神经。
伴随着急促的枪声,一道道被子弹击打出的烟柱升腾而起,曾几何时,骄横的日军一贯喜欢看着和自己对阵的中国士兵在纷飞的弹雨下绝望的挣扎、恐慌的奔逃,今天,他们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火力打击。激射的弹幕反复的犁来犁去,路基下的黑土和山石,被激射的弹幕翻了一遍又一遍。在如此强度的强火力覆盖下,路基下面已经没有一块土地能完整的保持原来的地貌,没有哪怕是一棵稍微高大些的植物,能够直立或者是完整,它们已经被弹幕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