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傅韶璋敷衍着。

尹太监笑道:“一准说了什么。”

傅韶璋忽然转头斜睨向尹太监。

尹太监被那锐利的眼神吓得心里一凉,一时不敢再跟傅韶璋嬉皮笑脸,暗道难道这小祖宗也开了心窍?要跟其他三位皇子一样勾心斗角了?

“不该你问的话,怎么那么多嘴呢?”傅韶璋拧着眉毛,须臾又和缓了神色,搭着尹太监肩膀,神色满是诡秘,“料想沈家三个丫头跟韶琏的事也没关系,一会子,公公装作奉了父皇的命,将她们三个领出来送回家去。”

“是、是。”尹太监答应的很是痛快,瞅着傅韶璋一脸颟顸相,拿着胳膊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地问:“殿下瞧着宫里的丫头怎么样?有没有上心的?”

傅韶璋嘿嘿地一笑,很是不屑地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公公瞧我,像是愚夫吗?”

“……殿下,这句话,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尹太监琢磨着这话不对劲,不像是正经的经书子集里有的。

傅韶璋叹说:“还不是小李子弄来的书里头的。”

“……殿下看了那书,觉得怎样?”尹太监本要支会了皇后,将那小李子撵出去,须臾想起天元帝的心思,心想要是傅韶璋能看了那书,再开一“窍”,也是一桩好事。

傅韶璋正色说:“里头虽有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但也不失是一本描绘世情的好书。”

尹太监心里着急,谁叫傅韶璋去看什么世情,他应该看的,就是那不堪入目的场面!左右继承不了大统,那么一本正经地做什么?瞅见听风堂的侍卫急着跪下,对侍卫轻轻地摆了摆手,领着傅韶璋从后门进去,恰听见沈家的三姑娘羞答答地说“那一日,民女正跟黎家的竹生在一起说话……旁的,什么都没在意”,就又拿着胳膊肘捅傅韶璋,“殿下听明白了吗?”

“他们有私情。”傅韶璋斩钉截铁。

尹太监气得跺脚,在傅韶璋耳边说:“这四姑娘的三姐姐这样轻浮不检点,那位四姑娘定……”正要说那四姑娘也是个不大讲究规矩的人,傅韶璋正好跟她亲近,又觉得轻浮不检点不是好话。

果然,傅韶璋冷眼看他,“公公,我跟沈家的沈著、沈幕是不打不相识,虽以后一个京城两个泰安不能来往,但眼下交情好的很。公公不能当着我的面,诋毁我朋友的妹妹。”

“殿下高义!”尹太监竖起拇指,向堂里扭着嘴,“咱家可是听说,沈贵妃怕今上因为四姑娘那张脸冷落了她,决心对付四姑娘呢。”

“这不对吧,沈贵妃不是改口说四姑娘长得又像清厦了吗?”傅韶璋反问。

尹太监心里着急,只觉这傅韶璋是人家巴不得他聪明的时候,他偏呆笨;不想叫他聪明的时候,他偏奸滑,“殿下有所不知,今上他……”剩下的话不敢说,只利用一双灵活的眉眼给傅韶璋使眼色。

“父皇他,当真看上了四姑娘?那老不知羞的!”傅韶璋啐了一声,站在后廊的帐幔后,抱着臂膀瞅了沈如斯一眼。

如斯若有所觉地回头,见帐幔后站着个癞痢头,就将头转了回来。

“……果然很像,”傅韶璋抱着臂膀瞅着一张小小瓜子脸上琼鼻丹口眉眼煞是精致的如斯,侧头轻声对尹太监说,“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是吧、是吧。”尹太监见傅韶璋上钩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又拿着胳膊肘捅他,“殿下,你瞧四姑娘笑了,真是羞煞百花、羡煞明月。”

傅韶璋本在看如斯,此时忍不住回头去看尹太监,见尹太监满脸的钦慕,眼皮子跳了跳,“你这太监好不知羞,快把嘴闭上吧,免得流下口水来。”

尹太监见傅韶璋戳他短处,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说:“殿下这就不明白了吧,虽一刀下去,断了咱家的是非根,但这七情六欲是装在脑袋瓜里的,除非杀头,是没法子断绝的。”

“……你一个太监,也觉得她长得好?”傅韶璋狐疑着。

尹太监连连点头。

傅韶璋不免想起沈贵妃宠冠后宫时皇后满心抑郁的模样。一时怕沈如斯进宫,皇后又落到被冷落的境地,眼皮子跳着,抓了袖子里《说文解字》的一张揉成纸团,就向如斯砸过去。

纸团砸在如斯脑后,如斯回头瞄了一眼傅韶璋,低头瞧了一眼,反手捡起落在椅背上的纸团,见上面满是字,放在膝上慢慢地展开,并未瞧见狄髻的狄字,先望见边角上写着一行小字,却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看完了就一头雾水地回头看向傅韶璋。

傅韶璋抱着臂膀得意地看她。

如斯依旧一头雾水,虽不妄自菲薄,但她也不至于狂妄到认为自己一下子就把傅韶璋迷住了,好半天看见纸上狄髻的狄字,琢磨着要是那跟“沈如斯”一往情深的傅韶琰写下这几个字还情有可原,那傅韶璋拢共没跟她说过几个字,怎么也会写了这字给她?且瞧着这字清俊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可见傅韶璋也是下了功夫练的字。字这么好看,应当人不可貌相地也有满腹才华。握着纸团怔了怔,瞧见尹太监走到问话的通判身边嘀咕两声,那通判就说“沈家的三位姑娘可以先走一步”,便随着如是、如初站起身来,辞过了延家老夫人、夫人、姊妹,对如是、如初说:“二姐、三姐先等我一等。”就向后堂走。

如初瞅见后堂帐幔后站着人,就拉着如是跟着如斯走,“咱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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