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你。”如斯扯了扯衣襟,跨过门槛后,不许绿舒等人跟着,自己在里间对着一面铜镜照了照肩胛骨,看不见背上多了什么,忙换了衣裳,望见抹胸上也有一两滴血,唯恐太谨小慎微,反倒露出破绽,就丢了抹胸不管,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照了照脸颊,望见脸颊上略有一点绯红,眉眼也煞是神采奕奕,心里反倒吓了一跳。

“小姐,四殿下买了芙蓉花送给夫人、小姐们。”绿舒捧着一朵粉红盛开的芙蓉花过来。

“人人都有?”如斯问,见绿舒点头,便拿了那花簪在发髻上,对着镜子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望见脚上的一双大红绣花鞋微微皱了下眉头。

绿舒又不大情愿地从外面走回来,捧着一双茜成粉色的羊皮靴子送到如斯面前,“那四殿下真是多事,偏又送了这个来。”

外面风吹过,恰一阵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给我换上吧,他们天家子弟,总有一股子傲气,越是不穿他们送的,不对他们感恩戴德,,他们越是紧追不放。”如斯脱下绣花鞋,换上那连夜赶制出来的靴子,心里赞叹着天家的富贵,眼角瞥向去翻她抹胸的绿舒,望见绿舒什么都没说,心里松了一口气,见外面细雨纷纷,就不急着去给沈老夫人请安,只在屋子里做针线,等着甄家表哥来了,甄氏打发她去见。谁知一直到黄昏时分,还不见人来叫她,就自己撑了油纸伞,不叫绿舒几个跟着,自己去给沈老夫人请安。

走到庭院里,就见沈著肿着眼睛悻悻地走了过来。

“哥哥。”

“嗯。”沈著唔了一声,“走吧,去问问甄家兄弟为什么还没来?”一脚踩在水汪里,连声喊着倒霉,酒醒了就后悔说:“昨儿个不该喝那么多酒,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没瞧见,就……哎!”

“哥哥一准是瞧着不用自己出银子,所以就……”如斯望见沈幕也鼻青脸肿地过来,就住了口,握着雨伞,轻巧地跨过水汪。

沈幕低头望见如斯的靴子,笑道:“也是四殿下送的?”

沈著一凛,忙去看,果然望见尖尖的一角,瞧见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斯正想着措辞,沈著就勾搭着沈著的肩膀,笑道:“四殿下当真客气,一大早的,就给二妹妹、三妹妹送了芙蓉花、送了宫绸宫缎。”

“……你也有宫绸、宫缎?”沈著忙问如斯。

“没有。”如斯赶紧地摇头。

沈著听如斯只有靴子,如是如初还有宫绸、宫缎,哪边都没多得东西,就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叮嘱如斯,“等表哥来,你什么都别说,免得舅妈又把你刻薄的名往外传扬。”

“是。”如斯倒不怕甄家表哥,就怕傅韶璋拦不住傅韶琰,心里惴惴不安的,半路上遇见如是、如初,瞧见如初已经是如释重负的恬静模样;如是反倒忧心忡忡,仔细查看,如是似乎精心装扮过,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儿个是她相亲,难道沈知言、沈著有眼无珠,不知道甄家表哥竟然是个值得抢一抢的人物?

如初握着如斯的手,带笑不笑地扫了一眼如是,暗暗地向沈家大房一指,再向飞檐小楼一指。

“什么意思?”如斯怔了一下。

如是埋怨地回头瞪了如初一眼。

如初缩了缩头,随后因如今自己的事定下来了,隔岸观火地望着如是,在如斯耳边说:“一大早的,四殿下就挨个地送花。母亲说,你怕是要定给甄家了,这么着,四殿下的花,怕是送给二姐姐的。”手在如斯后背上一拍。

如斯登时倒抽了一口气。

“四妹妹怎么了?”沈著、沈幕、如是、如初纳闷地望向如斯。

“没事。”如斯敷衍了一句,生怕如初再碰到她伤口,就离着如初远了一些。

如是对如初嗔道:“有功夫绣嫁妆去,何苦来挖苦我?我又没碍着你什么。”啐了如初一口,便只管低头走自己的路。

如初如今是“无事一身轻”,拉着如斯的臂膀,嘀咕说:“那甄家兄弟是个什么模样,我倒是给忘了。据我说,亲上加亲也好,只要……”那一位不插手才好。

如斯扶正如初头上的芙蓉花,笑道:“三姐姐别替我操心了,万一,跟甄家的事也不成,回头再想这话岂不尴尬?”

“是、是。也不知道今儿个怎么了,谁都不爱听我说话。”如初撅了噘嘴,看了一眼如斯,再看一眼如是,心叹她们两个长得好的,就去跟皇家人纠缠去吧,她只管做她的土财主。

兄弟姊妹几个走到了沈老夫人院子里,站在帘子外,恰听见里头沈老夫人跟沈知行、沈知言、沈知容商议沈知容的亲事,面面相觑了一回,反倒不好进去。

恰小李子带着一堆颜色鲜艳的风筝走来,兄弟姊妹几个站在廊下,便分看着风筝玩笑起来。

“这下雨天的,怎么想起来弄了风筝来?”如初快人快语,先问小李子。

小李子微笑着,先挤兑如斯,“四小姐还等着甄家少爷?快别等了,甄家少爷半路上拐进一家花楼里痛快去了。”

“你怎么知道?”沈著蹙眉。

小李子笑道:“我们殿下嘴里正念叨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望见甄家少爷被几个相好的拉进花楼去了。”

“岂有此理!”沈著啐了一声,心里大喜,连连地给如斯递眼色,“这么着,咱们家不答应舅妈,舅妈也没话说了。”

如斯瞧傅韶璋不但将傅韶琰收拾了,就连甄家表哥也一并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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