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地喊了一声小姐。

如斯扯了扯傅韶璋的袖子,离了这间屋子,又一连看了两间,便站在一棵不住往下落松针的松树下,笑道:“你实在该打。”

“我又哪里不入你的眼了?”傅韶璋也不气恼,瞅见她嘴唇重新红润起来,嘴角勾着一点鹅黄花粉,煞是娇俏。

如斯抱着臂膀,笑道:“我是内行人,一瞧就知道。今次你错的大了!”

傅韶璋被她唬了一跳,忙道:“我哪里错了?”

“都说了我是内行人,你这香料铺的东家,要做出新香来,放着现成的人才一堆不用,自己个对着那些花儿朵儿的发愁,实在可笑。”如斯笑道。

傅韶璋笑道:“你这就冤枉我了,他们倒是会做香料,但做出来的不是香饼子,就是香粉……”话头戛然止住,悟性极高地说:“说来,那玫瑰露,虽说是吃的东西,但也是玫瑰的精髓所在,那香香甜甜的味道,洒在人身上,也十分使得;只可惜洒在身上没多大会子,就没了香味,倘若设法留住那香味……”

如斯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这悟性,倒也不辜负‘大智若愚’四个字。”

傅韶璋一拍脑袋,“随你嘲笑我这长相去。这次当真是我错了,瞧我这忙活了几天,下头人被指挥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呢。料想他们都是各中行家,等我说明白了,不用我费心,他们就献上妙计来了。”手指一伸,好似无意地碰到如斯嘴角,抹了那一点鹅黄,因这边都是太监,便放心地留下如斯来瞧,自己个去寻了内务府的老工匠来说话。

如斯瞧他兴冲冲地走,不禁哑然失笑,才要去其他屋子瞧,就见傅韶璋去而复返,又拉着她。

“你去见人就是,何必拉着我?”

“你不是自命为内行人吗?”傅韶璋笑着,只觉再没规矩的事也做了,也不怕谁瞧了去,拉着如斯就向工匠歇着的倒座房走。

隔着一扇窗子,小李子心噗咚噗咚地跳着,心想就算皇后不计较,傅韶璋、如斯两个也该避讳一点,望着躺在藤椅的,皇后身边的太监吴六全,笑道:“公公,您老人家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吧。”

这一间屋子里装满了各色的香料,混淆在一起,浓郁得也不惹人生厌,吴六全嘴里叼个茶壶,含笑道:“你这混小子,咱们皇子妃指点殿下上进这样的事,你不替皇子妃声张开,还要瞒着娘娘?这嘴里说出什么话来,不在眼睛里瞧见了什么,只在心里揣了什么事。你小子一句话,就把你那浅薄的道行露出来了。”

小李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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