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问?”柯尔特把视线转向了一直闷不吭声的克劳德-弗莱。
“在下如今身为军人,自当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为追求,多拉格兄的意思,正是新编独立团全体兄弟们的意思。”
看看这逼格?听听这措辞?和多拉格那大老粗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次元的,真难为他们能混到一起去。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你们知道什么叫战略摩擦期么?”柯尔特很没形象地直接亚洲蹲,又觉得这样不太舒服,干脆席地而坐,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乱画了起来,“简而言之,战争不是你们想打就能打的,这需要一个预热的过程,也是战争双方准备的过程,期间互相进行试探触摸对方的底线,这就叫战略摩擦期。”
两个克劳德见状也席地而坐,两双眼睛充满了有听没懂,不过弗莱还是多少有些思索的意味掺杂其中。
“得,我就知道,战术上你们两个是天才中的天才,老子自愧不如,战略上你们就洗洗睡吧,服从命令听指挥就是你们唯一能做的。”柯尔特翻了个白眼儿,见过偏科的,偏成这样也是少见,没文化的多拉格也就算了,弗莱接受过全套贵族教育还是这样那就果断不能忍,“最简单的一点,至少我们的经济需要转型,你们现在训练时开得这些坦克,身上穿的军服,食堂里的饭菜,靶场上打出去的弹药,这都是什么?这都是钱,而且是大把大把的钱,你们现在只有一千人,等未来部队扩充到一万人,十万人,乃至百万大军的时候,你们觉得自己每天要花多少钱?”
“联邦现型的财政模式连保证养活这么多不事生产的闲人都够呛,更别说每天训练烧钱了。而且就算联邦有足够的钞票,我们也会面对有钱没处花的窘境,联邦的军工生产能力根本吞不下这么多钱。所以我们需要转型,把普通的铁匠铺改造成军工生产线。普通的裁缝铺改成军用被服厂,调整粮食供应以积攒军粮,还要想办法弥补大规模征兵之后社会生产活动中的劳动力缺口。类似的麻烦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在战争过程中逐步完成这些改造,但相信我。真有那种时候你们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那意味着战争初期我们的情况会很艰难,所以战略摩擦期最好能拖多长就拖多长!”
“长官!”多拉格举手插楼,“咱就是个粗人,你说这些咱听不懂,咱就想问问这个摩擦期能有多长?”
“这个我可说不准。”柯尔特表示自己真心摸不清那帮宗教疯子的脾气,敢在太子婚礼上策划安拉胡阿克巴的盛宴(虽然是龙帝带的头),他们能干出什么疯狂事儿都不值得奇怪,“也许就在我们说这句话的下一秒,你们就要被投入战场。也可能摩擦个一二十年都还在摩擦,就我个人的意愿来说,能摩擦三到五年是最好的。”
这个时间是经过综合分析之后得到的最优解,摩擦时间如果太长,严酷的战时经济体制将逼疯群众,搞得民怨沸腾没法收拾,毕竟热血燃烧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拿不出战果作为柴火,可没人会陪你一起烧下去,而若是时间太短。联邦尚未完成经济转型,恐怕就要用人命去填这个坑了,后勤准备不充分可是现代战争理论中最坑的臭棋。
不过教廷够呛能这么配合,配合战争转型经济体制可是远超时代的理论。像圣女那样能想到用舆论压制民愤就够不容易了,奈恩估计是没人懂这些,教廷那边八成觉得自己只要把粮食屯好,就能直接全家老小一波流推平高地。
而在柯尔特眼中,这却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持久战!
没办法,教廷人多。而且多得可怕,和联邦对比简直堪比当年我兔和小鬼子,然而纵使在战术意识和技术实力上面的优势都比小鬼子更大,柯尔特也不会蠢逼到认为能三个月灭亡教廷,宗教信仰是比民族意识更麻烦的东西,就算能一波打崩对面的防线,现实也不是刀塔,之后和游击队地方武装之间捉猫猫躲迷藏,有的是仗打。
“不是吧长官,真还要那么长时间?”多拉格当即哭天抢地,悲壮得不要不要的。
“废话,你以为现在自己这一千人能干什么?战争是用人命去堆的,你们跳进去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我辛苦训练你们有什么意义?”柯尔特一把甩掉树枝,大声喝骂起了这个活宝,“听着,你们是我的宝贝,是新军的基础,之后各种新式武器和人员都会源源不断供应过来,结束阅兵之后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给我搞训练,就算战争爆发也不需要你们插手,像要去打仗?可以,至少给我带出两个师几万人的部队来,不然想都不要想!”
“是,保证完成任务!!”眼见柯尔特没有把话说死,多拉格又恢复了活力,“只要人员装备到位,别说是两个师了,就是两个军,两个集团军,我都能给您训练出来,保管都是扛起枪就能嗷嗷叫的人民好战士!”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到时候要是给老子丢丑,就准备上军事法庭吧!”柯尔特果断记了多拉格一比,这货虽然是个人才但太爱说大话吹牛皮,得想个办法治治他这个毛病,“成,就这样吧,我今儿个只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看,也没什么特别指示,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训练,弗莱,你给我看好多拉格这王八蛋,教廷的使者在这边儿,别胡正八正闹出什么国际笑话让人看扁,他要是敢胡闹,我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不行就拖出去崩了!”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