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七!
流风!
凤乔双腿顿时一软再也站不住,心中骇然恐怖的情绪像是只巨手死死拽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脑海中在轰隆隆地响,一片空白,口干舌燥,胸口憋的生疼。
梵七啊,那不是流风吗!
她在跪倒在地的前一瞬,被龙策一把捞起,她迟钝的转头去看他,他张着嘴似乎在怒吼什么,看着她的一双皓星一般的眼眸中翻滚着咆哮的海,然而她耳边却响着隆隆雷霆,什么也听不见。
龙策忽然伸手罩上她的头顶,一股暖流顷刻滑了下来,暖融融的极其舒服,像是进入了温泉,全身都打了一个舒服的哆嗦。
这一哆嗦,她才慢慢回过了神来。
“凤凰儿?凤凰儿!你给我醒醒!”
龙策抓着她的肩膀,在用力摇晃。冷刻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让她猛然清醒。
不,也许不是呢?
毕竟这一切都是噬毒铜皮蟾讲的啊,万一它说的——不是实话呢?
然而她心中还是种下了疑虑的种子,正在悄悄生根发芽。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头,舌尖渗出鲜血,剧痛一下子唤醒了她的理智。她摇了摇头,甩走一切惺忪。
“我们先回去。”她大着舌头说,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我们已经弄到了净水长吟的奥术秘石,在这里呆着已经毫无用处,我们回去!”
龙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故作镇定却慌慌张张早已失了方寸的状态。她的眼眸不像之前那般明亮璀然,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云雾,还是黑,却黑的均匀,没有半点光泽。
她在害怕。
凤乔说完话转身就走,她瞪着眼睛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发出了响亮的呯声。
“还是我来吧。”
她往后一倒的时候被龙策拦腰抱起。死死箍在了怀里,“你到底在慌什么?”
“我,我没慌,我能慌什么!”她下意识反驳。说完的时候却连自己都不相信。
龙策知道现在不是逼问她的时候,眯了眯眼,道:“好,不慌。”他两只手都抱着凤乔,元力一卷身边的储灵袋嗖的飞了出去。
袋口朝下一控。离音儿顿时尖叫着碰一下掉了出来,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人形,龙策冷冷、但是平静无波镇定如初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采毒液。”
“我......”离音儿有些怯怯的看看噬毒铜皮蟾,一回头看见龙策黑冷的眼眸,立刻打了个哆嗦,强压下四姐巅峰修为的噬毒铜皮蟾带给她的恐惧,老老实实取出玉瓶跑出去从噬毒铜皮蟾背上刮取毒液。
龙策的大手压制凤乔的头,将她牢牢压在自己怀里。凤乔被噬毒铜皮蟾带来的消息震惊地失了全身的力气,只得软软倒进去,听见他慢慢地道:“你慌什么。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任何东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相依为命,从远古而来互存依偎,做我的人,安心呆在我身边就行,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你。”
他的声音总是那样地冷厉严苛,就像他的人一样峻硬,却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抱住她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然而凤乔却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挣扎着想下来。龙策试着箍了箍,她挣扎地却更厉害,他只能连忙放手,生怕她的挣扎伤着她自己。
凤乔双脚落地。虽然身体还有些酥软乏力,但毕竟是站住了:“不。不行,”她抬眼看他,眼中一片清明,那篇薄薄的雾霭已经散去,双瞳虽然不是剪水潋滟般的明澈、曜石钢钻般的灼亮。却也如同通彻的琉璃,不染任何尘埃。
她道:“谢谢你,龙策,可是我不能一味依赖你。我会自己解决的,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不能一直依赖?”他冷声质问。
凤乔对他关注点完全错了只感到好笑,于是仍旧静静看着他,那片沉静终于让他狼狈地别过来脸去,他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却让凤乔咧嘴笑了。
这人啊,就是太别扭,你让他帮忙,反而还会让他以为你是拒绝他的好意而生气,就连同意,也不亲口说,非要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高兴。
他们把事情总算把两人的事情弄完了,一旁悄悄躲着地离音儿这才走了出来,怯生生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里的玉瓶,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弄,弄完了。”
凤乔看见她的样子就觉得别扭。
这个之前天不怕地不怕欢乐张扬的小家伙,在龙策面前就跟被吓破了胆地兔子一样,说东不往西,言南不去北,乖顺的恐怕秦淮言会嫉妒地眼红。
这似乎是龙策天生地血脉的威压导致的,妖兽们都怕极了他。凤乔扳着指头一数,那暗影迷踪兽小猴子、破云灵鹫,加上离音儿和噬毒铜皮蟾......
他还真是妖兽克星啊!
回去的路两个人疾驰而行,离音儿重新躲进了储灵袋。
然而但他们远远看见营地的时候,凤乔和龙策飞驰的脚步忽然戛然而止!
“这是?!”
凤乔惊愕的抬头,她灵识蔓延出去,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远处那些根本就毫不掩饰的气息——属于死亡的,血腥的气味!
“去看看。”龙策冷声道,眉眼极冷。
凤乔点点头,心里蓦然泛起一股冷意。
血。
铺天盖地的血,将整片沼泽都染成血红,杀戮和哭叫之声充斥而耳膜,残肢断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