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在一边自也看出了杨三爷的神色,只等着杨三爷也进另一马车歇息了,才让身边跟着的小厮拿了一瓶伤药给他,“便宜他了。”
拿到伤药的杨三爷忙伸着腿,让随行的长随替他在大腿被磨破皮处抹药。
一阵清凉之感传来,果真是要比自己带的要好些,那长随见自家老爷发出舒服的叹气声,就道:“老爷不如之后便坐马车上路,也好将伤处养一养?”
杨三爷头点到一半,却是道:“且看公子。”
要是太孙吴还继续要骑马,自己就算是在血缘上占了个便宜是长辈,然而从血统上来论,却也要敬着太孙吴的。
那长随便道:“是。”
杨三爷又道:“再去问问公子腿根是否有伤,可要用伤药,先紧着公子罢。”
长随将药收好,起身出了马车,再回来之时,与杨家三爷道:“老爷,小公子腿上并未有伤。听说柳先生也给了公子身边的小厮一份药膏,倒用不着我们这的。”
杨三爷这才点了点头,放心的睡了过去,心里想着陛下又如何想不开,派了个瓷娃娃来。
回头等护卫们煮好了饭,太孙吴午休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碗里的三只雀鸟,加着人参和其他作料一道煮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来。
被太孙吴一道带出宫的小太监在一边与太孙吴道:“公子,这是萧公子特意为您准备的,这会儿汤正温着,饭前喝一碗正正好。”
太孙吴知晓这怕就是萧安当时用弹丸射下的三只鸟,看起来倒是毛有些厚,比之前在天上飞之时要小了一半不止。
小太监见太孙吴没说话,疑惑道:“公子?”
太孙吴回过神来,与小太监道:“去将这碗汤拿小碗与我装一碗,其他的与外面的诸位分了。”
小太监张开嘴啊了一声,随后道:“可是这是萧公子吩咐特意给您熬的,说是这会儿吃不完,用保温的瓷瓶装着,路上渴了喝一口也好。”
太孙吴听得心里熨帖,道:“我知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这野味在路上要多少逮不着?你且给他们送去便是。”
小太监无法,只得照办,先与太孙吴装了一小碗,再端着大碗出了马车。
太孙吴捞开竹帘,看向柳客卿坐的方向。
萧安坐在柳客卿对面,手里正撕着肉干往嘴里塞,再抬眼看见小太监将乘汤的大碗端了出来,不由得眉头一皱,便看了过来。
太孙吴坐在马车里对着萧安微微一笑,那边小太监已经将太孙吴的话说了出来。
萧安本想说不可,然不知想到了哪去,只让那小太监与众人分了汤与肉,才将自己那一碗端着往太孙吴的马车里去。
旁边有护卫替萧安捞开了帘子,太孙吴正坐在里面对着她招手叫她进来。
萧安进了马车,将汤放在一边,看太孙吴面前那碗已经喝了一半,就道:“汤是开胃的,怎的给外面了?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跟牛似地,还差一口汤喝?”
萧安这是不高兴了,太孙吴琢磨出些味道来,就笑着道:“我胃小,喝不了那么多。”
“不是说过热着放在路上饿了喝?”萧安接了一句,后又将自己那一碗推了过去,“还是个大男人,你喝那点够塞牙缝啊?”
可怜萧安年十四,见过的男人都在边关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是真爷们,像太孙吴这种胃口小一口喝得像品茶的,她还没见过。
萧安素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是在皇宫里吃东西也不在乎雅观不雅观的,太孙吴也不好贸贸然与萧安说劳什子贵族礼仪,只得笑着颔首,将萧安递过来的碗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