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奎接手了谷阳里的一切证据,将纸质的证据封存,并未存在谷阳,而是打算带着一道往三关里去。想着等到了落日城先将证据着人送往京城,让天子过目,也好天子能知晓更多此案细节。

而太孙一行在谷阳停留了许多日后,终于也启程再回往落日城。

不过此时却是带着三千精兵,不是上回那般落魄模样。

因公开了身份,太孙吴也不用再坐之前的马车,转而借用了常将军仪仗所用,有驷马并行,里头宽敞得坐上几个人都可行。

临行前,常家大姑娘送萧安跟程锦安出门,萧安上马前问道:“你可有要带的东西?我到时候带回来给你?”

常家大姑娘撵人,“赶紧去军营领兵了,没东西要带的。”

萧安跟程锦安看了一眼,点头先行一步。

等人走远了些,常家大姑娘才问程锦安,“袁福宁如何处置?”

程锦安垂着眼道:“毕竟是陛下钦点,给他们那一家子好吃好喝的供着,把他下面的人一个一个的审,也别拘手段,总会问得出东西。六关粮草要不掌握在自己人手里,迟早还会重蹈魏侯覆辙。”

常家大姑娘道:“我爹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弄倒了袁福宁,陛下还是会派人来,只怕下一个,连袁福宁都不如。”

程锦安却是道:“那就换,他不愿意走,就想出法子让他走,换到满意的为止。当初魏侯与陛下情义深厚且还被人算计,你爹还没这层保障,要不狠一些,那位置如何坐得稳。陛下多疑,就是你爹再忠厚,比得过他对魏侯的信任?”

常家大姑娘点头,听得程锦安又道:“粮草官之事也不是多急,萧安跟魏婶子柳叔他们总是要定居边关的,到时候咱们一道拿主意,现下是拿到袁福宁的罪证。必须得是铁证,否则都可能让他翻身。”

常家大姑娘再点了头,道:“厉家那几个呢,总关着门什么都不说,要袁福宁的事儿都摸清楚了,她还不愿意说该如何?”

程锦安对厉家的人从来都没有好感,“你我受柳叔教导多年,许多事情我们也清楚。厉先生背叛魏侯,有没有当年魏家大夫人处置了厉先生的外室在里头的缘故在里头。”

能说动厉先生,对方拿出来的好处必然不会少,然而厉先生能算计魏侯,难道就不是心中早就对魏家有了外心。

常家大姑娘眼睛闭上了又睁开,神色悲然,“当年我还年幼,犹听说柳先生与我姨母说过,此事乃厉家家事,又涉及子嗣传承,旁人不得多言。然而姨母不信,为了厉家婶子,非得管下来。柳叔又谏言魏侯,换下厉先生,魏侯只当这是小事,还怪柳叔心思不正,看谁都是坏的……”如今来看,终究还是柳叔当年说的没错。

这一点程锦安倒也有话说:“此事也怪不得魏侯。魏家子嗣不论男女,皆能上战场,对魏侯而言,自然是儿女都是一样,哪能明白有些人对男嗣的重视,如同心魔?”

就是当年厉家之事,程锦安也得说一句天意弄人,“当年那罪奴的确是有几分心机,也心太大,身为罪人却敢怂恿厉先生不容主母,有她在一日厉家婶子迟早被算计死,也不怪魏家大夫人为了厉家婶子要她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想容。可断人子嗣如挖人祖坟,旁人的家事又哪是好管的。小安自来对女人心软,不愿意真为难她们,如此何时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我们走后,你只管按着自己想的去做就是,只不让小安知晓就好。”

常家大姑娘脸色稍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厉家婶子跟她的姨母关系好,然而她父亲还是魏侯一手带大的,她家的荣耀源于魏侯的提拔,对于害过魏侯的人,常凤不会论半点亲疏。

程锦安与常家大姑娘说完这些,便一拱手,上马追萧安而去。

萧安早已带着三千兵马从军营到了城外迎接太孙羽石奎一行。安排了两千人在前,后面一千人压阵,太孙等一行正在中间,朝着谷阳到落日城后来才用的官道行走。

虽人众多,但一路急行,倒是比走小路还要快一些。

三千户知晓是护送太孙,自然小心了又小心,暗地里没少骂萧安没能早透出点消息来,好让他们有个准备,结果被吓了一跳。

不过太孙的安危,那三人却都是放在了心上的,毕竟事关全家性命,又有机会升官发财。

萧安安排好了一切,等到了程锦安,就启程骑马亲自护在太孙的马车旁,她一直着的男子装扮,让才与太孙等汇合的石奎一行时不时侧目。

不过她也不在乎,只管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车,也不去逗弄石大人,拿他媳妇打趣。

因是官道,比小道好走了许多,太孙坐在马车里并没有感到大的不适,便时不时的捞开帘子让萧安一道进马车里坐也是一样。

每次都被萧安拍着马车车壁给撵回了马车里,让陈十郎一阵好笑。

然而此行也并没非有多轻松,至少石奎便邀了张公公、魏氏等进了马车商议,此回前往三关该如何行事。

“铁矿之事与三关商会有关,三关商会又负责与外族交易,诸位不想轻举妄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情有可原,然而此时已走漏了消息,诸位除了寻常将军借这三千精兵,便没别的主意?”

要是石奎早随他们一道,必然是要先拿下了三关的商户们,将人控制住了,才会再来寻求证据,别说什么怕冤枉他人,官府办案首先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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