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儿保,小两口带着桐桐在观察区待半个小时,桐桐早就睡着了,两个人抱着她出了卫生防疫站。
过了十月一日之后,天气就越来越冷,现在大人也穿上厚点的外套了,小桐桐人小,被裹在小包被里,脸上还蒙上一层张燕特意买的透气性很好的纱巾,江涛舍不得抱着这么小的桐桐挤公交车,怕她刚打了防疫针体质弱,车上碰到生病的给传染上就糟了,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家。
路上跟张燕商量:“有孩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骑着电瓶车自行车,坐公交车坐拖拉机,去哪都成,现在不能让孩子跟咱们一起受罪,回头我打听打听,看谁有二手车,不拘那种车型,咱先买一辆开着吧。”
“行,反正你现在会开车,买了也图方便,以后用处多着呢。”
“你也去学吧,趁现在王欢在这帮忙,你这几个月把驾照给考了?”
“我也去?”
张燕压根没考虑过这点,这时候农村哪有人去考驾照,不过她有点心动。
不然去考考试试?听说以后的驾照会很难考,错过这村没这店,不管用不用得着,先考了再说吧!
桐桐是一个能吃能睡的孩子,一路上坐着车,听爸爸妈妈说话她也没醒,下了车回到家,江涛把桐桐放床上,江奶奶就围过来,很关心的问:“咋样,真打了吧?桐桐哭了没有?”
“咋没哭!”张燕好笑,把刚才的情形跟江奶奶复述一下。
自家的重孙女,咋养都乖!
江奶奶觉得她有个性,以后肯定能长个能干的大姑娘,她还有点庆幸,还好不像自己生的两个闺女!
这两个不争气的要把她给气死,大闺女江玉清懦弱没主意,被人欺负也不敢吭声,到现在,想到她就会生气,不是自己冷血不心疼身上掉下来的肉,而是一想到江玉清明明知道跟自己弟弟做生意的是啥人,好几年的时间却从来没跟她们提醒一声,要是早知道合伙人是个畜生,涛子他爸不跟他做生意,没出门也许涛子妈就不会出事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出了事,事前有个防备,也不会被坑的倾家荡产,只要一想到原谅江玉清的过错,江奶奶就觉得对不起还在坐牢的儿子!还有小闺女,就是太有主意了,家里出事居然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她这是作了啥孽!
江奶奶心里太气,嘴上就憋不住话,王欢为江玉清说了几次情之后,江奶奶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还骂了江玉清一顿,让王欢把原话转告给江玉清。
“你弟弟被判了三十五年,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你想要原谅,行,你没啥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你弟弟一家,等你弟弟从牢里出来,你先让他原谅你,然后再来跟我说其它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燕也听到了,对于没见过面的公公江海,张燕本着孝道,结婚的时候就想去探监,结果时间上来不及,江涛出门了她就没去上,后来先兆流产又保胎,到现在桐桐满月,一直都没去上,她知道江涛跟江奶奶想带她去,但是怕她介意家里有坐牢的人,一直没好意思跟她提,张燕干脆就择日不如撞日,跟江涛说明天想带着桐桐去看她爷爷。
江涛说给江奶奶一听,江奶奶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掉下来,说张燕是个好孩子,这辈子江涛能娶到她就是江家祖上烧高香了!
她年纪越大越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中午吃罢饭,带着王欢去给江爷爷上坟,让他保佑桐桐长得聪明伶俐,保佑江涛跟张燕生意越做越好,保佑江海能提前出狱。
王欢跟着磕了头,陪着江奶奶哭了一场,她虽然心疼自己的妈,但她知道事情经过,没理由去怨任何人,能够不牵连她已经是姥姥一家大度了,要是她们真对自己不管不问,谁也不能说什么。
江奶奶跟王欢回家之后,江涛骑着电动车去了工地,他为了照顾张燕母女坐月子,已经休息一个月,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何宾,现在不能再偷懒了!
因为他们包工,承包这套别墅收入多少钱,用料跟人工花了多少,剩下的才是赚的,要是不精心做事,赔钱都有可能,他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碰见过给人包过工的工友,有时候自己剩下的还没跟着他干的工人多,觉得没意思就出来打工干活了。
这既看运气又看人,不光能接活能设计,管理好手上干活的人也是重中之重,不然他们不服从安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或者走人去其他工地的,这都得提前预防着,包工头们能不能走的远,出了靠自己,还要看他能不能培养出来可靠班底!
对江涛来说,跟干活的人联络感情是必须的,因为好久没跟他们聚餐,今天下午过去之后,晚上就没回家,请这二十几个人去饭店吃饭,名义上给桐桐庆祝满月,干活的人虽然都是农村人,尽管穷,可是他们够意思,还每人给桐桐包了一个红包,这个时候把红包往外推就是看不起人,多少都是人家的心意,江涛收下来,挨个记上账,以便回头还账。
酒足饭饱,送走了工人们,何宾要送江涛回家,他俩都喝了酒,因为明天得继续干活,喝的并不多,这个时候酒驾差的没有那么严重,他们这块查的就更不严了,一般不会被逮到。
何宾打个饱嗝,说道:“我昨天不是去找田帅了吗,他急脾气等不及,非要今天过来商量事,最好能跟你定下来,你看是不是把在张志强喊来,咱们现在去你家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