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金华分局,只见镖局人手全都聚在大厅内,连林东方的人也在其中,看样子是出大事了。
姚局主皱着眉头向林东方道:“我们的镖车被劫了。”
“怎么回事?”林东方的脸色难看起来。
“唉,是这样的。”姚局主捏着袖子说道:“中午得报。上月从宁波府转来押往武昌的五万两银子在鄱阳湖长江口上船往九江时误上贼船,银两全部被劫,随行有十名镖师与二十多名趟子手,多人落水逃生,其余被抓走了。林少爷,这是金华分局头一笔大生意。这,这,这怎么交待呀!”局主满面愁容。
林东方咬着嘴唇听他说完后,道:“不是打着东方镖局的旗号吗?什么贼人如此大胆?”
局主回道:“是鄱阳湖中的乔家三兄弟,什么碧波寨。听说是新起家的,喽啰众多,又精通水战。”
林东方点头不语,在堂中踱了几步,一抬头见丘胤明站在那里,未及开口,丘胤明抢先一步说道:“东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林东方向他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一旁姚局主道:“请问林少爷,这位是......?”
“是我朋友。”东方又走了一圈,对姚局主道:“你们这里有会水的人吗?”
局主面露难色,说道:“就是这伤脑筋,刚刚我也请教了吕,梁二位老镖头,东方镖局素来总押陆路的镖,实在没有什么精通水战的人。”东方带着寻求的眼神看了看同他一道的二位老镖头,只见二人亦面色艰难。吕镖头道:“时间紧迫,若是请江湖朋友帮忙恐怕来不及。”林东方叹了一口气,双手叉腰。姚局主又道:“这儿会水的尚有十多人,只是武艺低了些。”
林东方想了一会儿,其余的人也都低头苦思。忽然东方转头对丘胤明道:“丘兄,你可有什么想法?”
丘胤明看看众人,道:“驾船,水战我都能帮忙,只是须有个好计策。”
“我们是不是来个......文盘?”林东方道。
吕,梁二镖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梁镖头说道:“风险很大,若是贼人不讲江湖信义,我们还得硬拼。要不要从南京招些人来?”林东方摇头道:“那银子都给花没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去。人手么,我们几个估计问题不大,至于水战......丘兄,你确定吗?”丘胤明点头道:“确定。我曾经在海上讨过生活。”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无不惊异。林东方扬扬手道:“好了好了。姚局主,你去挑几个武艺最好的镖师,到金华楼会合。二位伯伯,丘兄,我们先回去商量。”
四人火速赶回金华楼,叫账房送了一桌饭菜至楼上,四人围坐商议。吕,梁二位老镖头合计一番都认为关键在于进入湖中的碧波寨。东方边吃边道:“只要上岸进了寨子,我就不信不能把他们摆平了。”
丘胤明道:“我们不如向他们下战书,然后就坐贼船进去。”
吕镖头道:“那谁去送战书,他们半路把船掀翻怎么办?”
林东方道:“我们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才行。”
“抢他们一只船,再下战书。诸位觉得如何?”丘胤明问。
林东方想了想,点头又道:“问题还有。我们都不会游泳。”
丘胤明认真道:“我去。”
和两位老镖头商议了一番,林东方道:“就这么先定下,立即启程。”又问梁镖头:“几日可到?”梁镖头算了算道:“不太远,明天可到。”“吃饭。”林东方带头拔起饭来。
这时听楼梯上脚步声响,姚局主带了五个年轻力壮的镖师赶上楼来,一见林东方便道:“林少爷,人手不多,你看行吗?”林东方让六人围桌坐下道:“你们先吃饭。我们马上启程。一路会很辛苦,有劳各位了。”十个人闷头吃完,收拾了一下便下楼结账。林东方问丘胤明道:“你可有马?”丘胤明道:“没有。你有多的借我一匹。”林东方立即回头道:“梁伯伯,请你去找匹马给丘兄。”
一行人立于金华楼前整装待发,林东方正分付人给南京总局捎信,丘胤明接过梁镖头牵来的高头大黄马,心里有几分七上八下,那马看上去很安分,于是准备上马,却见街对面一人正向自己跑来。不是别人,是祁先生的书童小五,顿时心中一咯噔,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五满面堆笑道:“丘公子,我家先生问你好。”说罢手指街对面的茶楼,只见祁慕田不紧不慢从中走出,作揖道:“真巧,我在喝茶,不想又见面了。若非公子如此匆忙要走,还想请你与我小叙一会儿呢。”丘胤明还礼道:“多谢先生好意。我朋友有急事需要帮忙,正要赶往江西。”“原来如此。”祁慕田随意看了一眼林东方的人马,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小五又回到茶楼去了。
林东方凑过来问丘胤明道:“他就是你昨天遇到的高人吧?”
“你听说过这人吗,祁慕田?”丘胤明反问道。
林东方摇头道:“从没听说过。”于是回头招呼道:“我们走吧。”众人翻身上马,丘胤明没来得及多想,十匹坐骑一溜烟地上路了。多亏那马很听话。祁慕田立在茶楼门口观望了一会儿,轻声对小五道:“我们跟着他。”
林东方一行星夜兼程,只在中途歇了两次喂饱马匹,翌日中午前便赶到出事的湖口县城,已有负伤的镖师在那里接应。原来,当日镖队至湖口县渡口时,已近黄昏,众人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