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峰地处偏僻,除了神偷门的确没有普通山民居住。三人登上山顶,眼前赫然一座不大的宅院,外头看着简单朴素,像是读书人隐居的地方。院门前有个老头儿在劈柴,旁边有个四五岁的小孩正在玩耍。东方麟和无为一看大惊,那不是骗人的老头儿么?老头儿也看见了三人,认出了那两个有钱公子,吓了一跳,赶紧呼了小孙子往院里逃去。这时司马辛大声道:“老头儿,叫你家主人出来见我。”老头儿很害怕,飞快地逃进屋里上了门闩。东方麟正想破门而入,被司马辛挡住道:“里面有许多机关,林小哥还是在外头等等吧。”说罢对这院里道:“房通宝!洛阳司马辛在此!还不快出来!”这一喊内力深厚,东方麟吃了一惊。
不一会儿,只见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其貌不扬,穿着考究却面带酸气的秀才快步出来,对司马辛一恭到地说道:“司马公子,不知你大架光临,小人该死。快请里面坐。”司马辛不推辞,一面往里走一面道:“几年不见,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混得不错啊。”
这情景大大出乎东方麟的意料。司马辛的身份也变得有些十分蹊跷起来。此人不仅是神医世家的传人,还身负绝世武功,而且认识这种三教九流,恐怕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东方麟有些紧张。
几人来到了正厅。只听神偷门主房通宝道:“司马公子,你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司马辛道:“谁让你偷了东方镖局的货物?凭空给我惹麻烦。”房通宝看了看东方麟和无为,胆怯地问道:“这两位是……?”司马辛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就想开点,拿了什么还给别人就是了。”房通宝很不舍得地道:“这……这……”司马辛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好偷的,上次的教训你忘了?”房通宝垂头叹了口气,只得答应,转身去拿东西。
东方麟趁机好好环顾四周。这神偷门主想必该是偷了不少宝物,外头看不出来,宅院里面即使在东方麟看来也是十分豪华。院中有几个仆人,说不定个个都是贼。大厅里的香案上供奉着一尊白玉如来,燃香的是战国铜鼎,墙上挂着的是怀素和尚的真迹和宋徽宗的花鸟,就连那香案看来也是价值不菲的古董。面对厅门的太师椅两旁挂着一副对联,写道:梦谒菩提窥净土,觉来妙手摘星辰。
不多时房通宝回来了,手里捧着镖局丢失的两件东西。只见他满脸的不舍,将两件东西搁到桌上,道:“二位请拿走吧。”又对司马辛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司马辛道:“一会儿你送这二位下山。长远不见,我想瞧瞧你新发明的东西,明天再走。哦。你去给我泡杯茶来。”房通宝道:“是。”立刻亲自出去泡茶。
东方麟将两件宝物检查了一遍,发现一点也没有损坏,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抬头对司马辛道:“有劳公子相助。在下代表东方镖局感谢公子。”
司马辛道:“举手之劳,林小哥不必言谢……不过……”司马辛一笑,“我是否该称你林小妹?”
这句话问得东方麟哑口无言,半响方道:“你怎么知道的?”
司马辛道:“你的妆化得很好,一般人一定看不出来,可还瞒不过我。”
反正已经被戳穿,也不必掩饰,东方麟正色道:“在下东方麟。公子好眼力。”
司马辛点头微笑道:“原来是东方家的小姐,失敬。回头告诉你父亲,什么事都靠你来解决,若被别人知道,会有失你家的颜面。”
东方麟一脸怒色道:“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还有,别乱叫人。”
这时房通宝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司马辛道:“你去吧。好好照顾林小哥下山。”东方麟压着一肚子怒火,抱起宝物就往外走。耳后传来司马辛放肆的笑声。东方麟恨不得回过头去给他一拳。
三人下山又来到了青菜地,东方麟和无为只见房通宝径直往菜地里走去,很纳闷,不是有个什么“狭路”阵么?东方麟在后头道:“房秀才,司马辛说你这菜地里布了个‘狭路’阵,不是吗?”房通宝回过头来,一脸疑惑道:“什么阵?这就是片菜地呀。”
东方麟一听,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原来如此!难怪司马辛总是有事没事盯着自己瞧,还胡编个“青菜阵”出来,原来早就怀疑她是个女子。一想到他居然还说要背她过去,东方麟怒火中烧,心中狠狠道:司马辛你等着瞧!
回到登封县城,东方麟和无为协同梁镖头和十多个镖师连日快马将两件宝物安然送到了太原马家庄,将这笔差事了结。而后梁镖头回南京复命,东方麟和无为决定在回京城之前四处散散心。神偷门的事让东方麟觉得身心疲惫,好不容易将宝物夺回,马家少爷感激万分,东方麟还是闷闷不乐。东方家的赫赫名声,却不及一个司马辛。一想到司马辛那副目中无人,戏谑嘲弄的表情,她就来气。自从上京城以来,这回倒还是头一遭出门,于是事了后,两人便一路东行来到了山东孔子故里。时值初冬,泰山上已下了小雪,雾凇沧然,游人绝迹,但却是难得好景,一时兴起,便在泰山上小住了一阵,回到京城已是腊月初三。
进京的那天傍晚很冷,灰暗的天空微微的飘着些小雪,沿街百姓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店家都挂上了厚厚的棉帘子。这年的冬天真是不寻常的冷!虽说瑞雪兆丰年,农民高兴了,可城里人老大不愿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