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林安歌语气一顿,知道有些事儿自己该表态了,不管如何,该拉拢的人是需要拉拢的。
“昨日帮妹妹这事儿,我虽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心里也明白你和柳姐姐还有舒妃娘娘一定也从中周旋了不少,否则今日我又怎么会安然的躺在这里呢?”林安歌提起这件事情眼中似乎一片落寞,以皇上的怒火,以婉德皇后想要对付自己的决心,即便是自己晕倒在妃德门门前也没有人敢允许自己回来的……若不是舒妃。
“妹妹说什么话?你本就是个善良的性子,这些时日来来回回受了不少的苦,往后定然好好学会在这宫中生存才是,莫要再让自己落得如此田地了。”惠嫔无奈叹息,“骨子里倔强是好事,但是太刚容易折。”
林安歌微微一笑,无奈点头:若是放在从前她一睁开眼睛定然会看到李霖谕那焦急的神色,可如今不然,他不仅没有来看望自己,一天了,连个问候都没有让任何人送来过。她不指望李霖谕能够为自己出头与婉德皇后争锋,可却连从前的情义都不复存在了吗?
林安歌心中一阵轻颤:若是连李霖谕的依仗都没有了,她要怎么报轻烟的仇?她可以受委屈,但是却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那么不明不白的就去了……
惠嫔见她这幅模样,自然知道心里一定是想着李霖谕了,她虽然久居深宫不爱打听那些闲言碎语,但也知道李霖谕**爱她入骨。
上次在梨山遇刺的时候自己就在林安歌身边照顾,可是亲眼看着李霖谕如何对待林安歌,相比于上次,这次的确是太过寥落了,难道仅仅就是因为阮倾娴投缳自尽和祭祖之时产生的那些谣言?
惠嫔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幸好自己看的真切,否则只怕也要把林安歌当做李霖谕的真爱了。
惠嫔自嘲一笑,转而看着林安歌说了旁的话想要转移林安歌的注意力,“林妹妹,说道感激,其实你还落下了一个人呐!”
林安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谁?”
林安歌思来想去却也没有想出来这宫里头还有谁会在自己为难时刻出来相救,说句实话就连惠嫔她也未曾想会来趟这趟浑水。
惠嫔向前倾着身子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勤昭仪!”
惠嫔把那日的事情全都给林安歌说了一遍,最后来了一句:“勤昭仪这个人的个性向来清高孤傲,很少参加宫里的事情,没想到这次竟然出来帮你。可见你是个有福气的,身边都是些知心人呐!”
勤昭仪?
林安歌一下子想起了那日在去坤宁宫之前遇到勤昭仪,也是勤昭仪告诉自己自己才知道的。当时情急还未曾谢她,没想到泛泛之交她竟然也会来出手相救,这也是林安歌没有想到的。
林安歌轻蹙眉头有些疑惑,心中倒是有几分不解:“勤昭仪虽然从前帮过我,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前来帮我。听惠嫔姐姐这样说,我也倒是有几分……不过她既然对我投桃,我自然要对她报李。等我病好些了,就去雨薇苑给勤昭仪谢恩。”
惠嫔瞟了林安歌一眼,神色有些淡漠,将后面的话说完:“只是舒妃娘娘那日说完那些话之后,勤昭仪便离开了,妹妹心里可知道为何?”
“不管为何,想必勤昭仪都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妹妹并不放在心上。”林安歌与勤昭仪本来也没有过多的交情,她冒雨前去舒妃商议为自己解围已经算是难得,林安歌自然认为此人是可以拉拢的!她现在人单力薄,要对付那高坐之上的人谈何容易?
惠嫔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林安歌能这样想她倒是对林安歌多了几分欣赏。
李霖谕走到院外正巧碰上往外走的太医,太医连忙跪在地上给他请安。李霖谕停下房间的门,“等等,朕有事要问你,安美人的情况如何?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回皇上的话,安美人身子之前都还没有好利索,这才又风寒入体。本来只是风寒便没有什么,但是因为在祖庙之时并没对症治疗,体内的风寒之疾拖到现在,更重要的是安美人跪着的时候本来双腿就血流不畅,只怕安美人以后的膝盖遇到阴天下雨都会落下病根。”太医微微叹息,心中无奈,想到一个如花般年纪的姑娘就此又要深埋宫中,成为一幅体弱多病的柔弱模样,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李霖谕捏紧拳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过了半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无药可解?”
御医一脸为难的皱起眉头,他知道李霖谕心里头可是极为惦记这安美人的,自己怎么敢有一点托大:“难!”
秦璐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这回可真的是苦了安美人了。身子感染风寒也就罢了,可这膝盖以后落下了病根儿可如何是好?安美人还年轻呢!”
“秦璐你送太医出去。”李霖谕微微拧眉说道,自然有话外之意。
“是!”太医和秦璐规规矩矩的行礼,转身离去,两人自然是想要讨论治疗林安歌这病到底有多“难”。
李霖谕心里头此刻比谁都要压抑,林安歌的身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听到太医说的那些话李霖谕心中万分后悔。
若是昨晚自己不要逞一时之气,更不要寄希望于婉德皇后的素来宽容,林安歌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苦?
李霖谕走到那扇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林安歌。
李霖谕叹了口气,随即就听到里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