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竹也是被月痕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坏了,楞在原地看着那廊柱上的血红,懊恼的拍了下大腿,慌乱呼唤:“哎呦,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半晌,李易竹才匆匆跑去禀告,王府乱作一团。
正厅内,李云岚听完李易竹的话,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眼色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给她收了尸便是,你来问本王做什么?”
李易竹被李云岚的语气吓得一抖,低着头,不敢出声。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本王以王妃礼仪下葬不成?阖府之人都知道她是自己撞了柱子,又不是本王害了她。”李云岚知道李易竹在担心什么,只是李霖谕若是想拿一个侍妾歌女的死来质问自己,自己就也不怕没有话对付不了他。
李易竹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舞阳侯,微微明了,低头告罪,退了出去。
舞阳侯本是舞阳公主的驸马,因着得了公主的光才被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爷……
李云岚见李易竹离去,才微微一笑,再次拿起桌上的棋子,看了一眼对面的舞阳侯,轻轻落下,随意的问道:“侯爷,你的府上可有姬妾?”
舞阳侯既然是皇家的驸马哪里能容得下他有姬妾?
况且舞阳公主生性又刁钻刻薄,平日可是将舞阳侯管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这不是客气吗?记得昔日咱们一起狩猎蹴鞠,王爷可一直都是唤我名字,谁不知道我这个侯爷是有名无实的闲差,王爷可是要和别人一样挖苦我吗?”
虽说舞阳侯是个有名无实的侯爷但却也是世家出身,与舞阳公主又是情投意合,虽然婚后颇有不适意的时候,但若真有什么事情那夫妻两个却也是同气连枝的。
“而且……我对公主一片倾心,自然不会有旁人。”舞阳侯此番前来本就是不为人知,待在李云岚的府上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大罪。不过舞阳侯也不知道舞阳公主为何偏偏要这个时候让自己来和李云岚见面。
李云岚和那舞阳公主算不得亲近,不过倒也知道舞阳公主的母妃家世显赫,所以平日里或多或少的都会和他们夫妻二人,关系也算尚可。
李云岚听他这么一说,爽朗大笑道:“子林,这哪里是本王在挖苦你,分明就是你在挖苦本王嘛!梅家的后嗣之中唯独子林你才华出众,当初先帝在的时候还说子林你将来必定会成为朝廷栋梁,只是可惜如今……”
李云岚既然想要做出点什么动静,自然要拉拢这个空有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的舞阳侯。
梅子林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青木,情绪有些不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云岚尴尬一笑,瞟了眼侧脸紧绷的舞阳侯梅子林,轻轻咳嗽一声,佯装不在意的说道:“哎,瞧我!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皇家的驸马又有什么不好?”
“王爷你说的不错,我这个驸马的确是做的不自在。”梅子林轻轻一笑,语气淡然,可是那双眼眸却掩饰不住的失落,“虽说当年我和舞阳公主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可是我梅家的子孙不是征战沙场,就是出将入相,哪有像我这样窝囊的?”
李云岚邪佞一笑,带着几分笃定的望着情绪流露的梅子林,抬手替他的茶杯添满茶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