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微微屈膝算是给盛贵妃请了安,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想必盛贵妃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计较。林安歌给身后的黄景隽使了个眼色,黄景隽恭谨的上前把手中提着的食盒呈上,萍儿接过来又到了盛贵妃的面前打开。
啪的一声——
萍儿手中的盒盖子一下落在地上,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盛贵妃涂了花汁一般的面色也苍白起来:“林安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拿到和畅园里来。”
林安歌佯装疑惑委屈的上前瞟了眼那食盒里的东西,一件太监的衣服满是血色,还有一根戴着扳指的手指,样子倒是真有几分恐怖,难怪一向稳重的萍儿都吓得花容失色。
林安歌轻笑,佯装温柔的说道:“呦,你瞧瞧这下人办事就是不牢靠,臣妾特意交代了要小心着点别让娘娘见了血,可没想到还是弄得这般不堪,让娘娘笑话了!”
林安歌语气柔和,却满是恨意,半晌,才规劝道:“盛贵妃娘娘不必害怕,这不过是一根手指罢了,若是把整个人放在里头只怕这会儿,我都要叫太医来给盛贵妃娘娘看看是不是惊到了。”
盛贵妃紧紧的咬着牙死盯着林安歌,她实在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的连个竟然还不知道消停低头,在自己面前仍旧犀利。
盛贵妃白了一眼重新坐下来,声音尖锐的问道:“你拿着这些东西来给本宫看,是要耀武扬威的吗?还是你觉得如今不必对本宫言听计从了?难道你就不在乎那个冷宫贱婢的性命了?”
“臣妾自然在乎。”林安歌冷去了面色,“这里头的东西盛贵妃娘娘您不熟悉也正常,不过吴良公公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冷宫那个奴才既然三番两次的在你我之间造次,把娘娘的话和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玩弄于股掌之间,认不清到底谁是主子,那还不如死了的好。再者,他知道娘娘的秘密也太多了,臣妾特意料理了他给娘娘解气!”
林安歌一脚踢了那食盒,里头的手指在地上轱辘了几圈正巧落在盛贵妃的脚下。
盛贵妃强忍着惧意没有动,任由那血染了自己一双干净别致的凤台履。
这林安歌是要反了不成,竟然敢在自己的宫里撒野,盛贵妃气的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裙摆,看着此刻无惧无谓的林安歌,盛贵妃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硬是对林安歌生出惧意来。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林安歌这个入过冷宫的人真的疯狂起来,她盛贵妃可不想陪着玉石俱焚!
林安歌见盛贵妃的气焰停滞在那里与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脸上显出一抹笑意:“盛贵妃娘娘受惊了,臣妾既然已经表达出了这么大的诚意想必娘娘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需要筹谋,还请给臣妾一点时间才好。”
盛贵妃冷笑:“本宫自然明白大事相谋的道理,既然宓昭仪都已经拿出这样的诚意来了,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你自己一个人操劳,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点东西。俗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这东风本宫也给你请来了,只要你轻摇羽扇,便可夺下赤壁。”
盛贵妃挑眉一笑,瞟了眼一旁的吴良。
吴良进去里头拿出一个香囊来呈给林安歌,林安歌瞟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东风了!”
林安歌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承接了盛妃的东西,然后缓缓告辞离去。她今日来这里就是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既然目的达到了,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和盛妃想看两相厌。
回到百合苑,林安歌便在屋子里头等着小桌子的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是放了千金石头一般。黄景隽端着安神汤走进来,见小喜鹊一声不响的站在林安歌身边给她把扇,黄景隽不由一笑。
“娘娘这心里可谓是急成了火焰山了,如今都什么时节了还把扇呢,也不怕受了风寒坏了身子。”黄景隽把安神汤端到林安歌的面前,“娘娘喝点安神汤吧,这两日您总是睡不好,奴婢特意让章太医给您开了些安神的药。”
林安歌点点头接了过来,又疑惑的问道:“可是照顾舒妃之胎的那位章太医吗?”
章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儿了,李霖谕尤为重视这第一个孩子,所以特意嘱咐章太医好生照顾舒妃。既然是照顾舒妃之胎的,林安歌又找了他开药,来多少有些不好,林安歌向来也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让人有什么误会的。
黄景隽自然明白林安歌在想什么,规矩的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并没有打扰章太医,只是昨个儿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章太医,奴婢与他是旧时便随意聊了几句,奴婢说正要去太医院给您开些安神药,他便自己个儿的应承下来了。”
林安歌颇为诧异的看着黄景隽:“没想到姑姑在辛者库多年,竟然在宫中还有旧时?”
“章太医与奴婢是老乡,打小就是相识的,只是后来没想到又在宫里头遇见了,果真是缘分罢了。”黄景隽低垂下头,笑容有几分深意和复杂,落在林安歌的眼里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老乡那么简单。
林安歌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进来的小桌子打断了。
小桌子连忙给林安歌行了个礼,对着林安歌磕头:“主子,王爷说,这件事儿,以他的能力也是需要时间的……若是在这段时间,盛妃对孟姜姑娘动手的话,谁都无能为力!所以若您想要保住孟姜姑娘,便让您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