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舒了口气,对一旁的秦璐说道:“朕先去那边瞧瞧,一会儿宓昭仪更衣完毕你再着人带她过去。”
“是!”秦璐连忙跟在李霖谕身后离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闻雅嘴角含笑低眉顺眼的安慰跪在地上的乔儿,“乔儿姑娘快些起来吧,皇上这是一时之间气不顺,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乔儿没有说话,一旁的一个小宫女却十分气愤的站起身来:“皇上一时间气不顺,训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应该的,我们岂会往心里去?闻雅姑娘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说不定还要传出闲话,说什么乔儿姐姐不高兴了皇上训斥,那可就似乎乔儿姐姐的麻烦了。”
“斐文!”乔儿皱起眉头来不悦的看着那小宫女,“闻雅姑娘是帮了咱们,不可在闻雅姑娘面前多嘴。”
闻雅笑了笑:“无妨,斐文妹妹也是心直口快罢了。前头奉茶间还有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完,闻雅笑着离开。
斐文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谁是你妹妹!”斐文赶紧把跪在地上半天的乔儿扶起来,“乔儿姐姐,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怪您,您怎么也不和皇上解释呢?就任由着那闻雅在这里耀武扬威耍手段。”
林安歌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头想起了那次见到闻雅护着红烛的事情,这闻雅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倒是把她给忘了。
“乔儿,这是怎么了?殿里头的空气好像不太好。”
乔儿连忙转过身来屈膝一礼,对着林安歌说道:“宓昭仪莫怪,奴婢这就让人焚香来。”
“罢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安歌笑着拉住乔儿,瞟了眼一旁的斐文,“刚刚听这斐文的意思似乎你们对这个闻雅有些不满,可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斐文刚开口就被乔儿的眼神遏制住,只能乖乖的闭了嘴。林安歌不由一笑,这乔儿好歹是在李霖谕身边伺候多年的,轻重拿捏十分到位从不逾越半分,若是让她犯错惹得李霖谕责罚怒斥想必不容易,可见这事情若是真与闻雅有关,那闻雅的确不容小觑。
林安歌见乔儿默不作声也不让斐文说话,便知道她不想惹是生非,于是笑着走到一旁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模样问道:“我记得以前皇上从我身边带走过一个叫红烛的丫头,也是说要来御前奉茶的。前些日子我一时间没想起她来,这次来怎么也没见到她似的?”
乔儿和斐文对视一眼,皱起眉来低下头。
林安歌见此情景,叹息着说道:“想想那红烛还是当初盛贵妃送给我的,如今盛贵妃走了,我本也该好好的呈她这份情,却也不好意思再管皇上要回去了。”
斐文动了动嘴唇,实在忍不住似的,对着林安歌抱怨般的说道:“宓昭仪有所不知,红烛她已经被打发去辛者库了。宓昭仪您若是喜欢自然可以去辛者库把红烛接回来,只不过变成什么样还能不能伺候您,就不得而知了。”
林安歌楞在原地心里头硬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什么叫变成什么样能不能伺候我不得而知?红烛怎么又会被罚去辛者库的?”
要知道在御前伺候的宫女,在辛者库之人面前也算的上是半个主子了,怎么会轻易的就被罚了?更何况红烛那般聪慧,可不像是做错事的人。
乔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宓昭仪有所不知,红烛姑娘虽平日也有所不对,可却并无大过。自打来到勤政殿前殿奉茶,跟在闻雅身边也算是得力,可闻雅姑娘伺候皇上十分殷勤表面上对红烛要好,实际上却……”乔儿欲言又止的皱起眉头,“您也知道红烛姑娘貌美,在皇上面前一来二去便生出几分**来,再加上红烛姑娘有心攀龙附凤,所以有段时间和皇上十分亲近。闻雅姑娘见了表面虽然没说什么,可心底里却是不悦,没几天的功夫就听说红烛姑娘煮茶不小心烫到了脸,又惹了皇上不高兴,闻雅姑娘就让她暂时搬到辛者库去养伤。”
“说是养伤,可是谁不知道红烛这就算是交代在辛者库了,好好一张漂亮的脸蛋被烫成那个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斐文叹了口气,十分辛酸可怜,“奴婢就奇怪了,这煮个茶怎么就也能烫到脸呢?若是烫到了手和其它地方奴婢倒也不纳闷了。”
林安歌瞟了斐文一眼,乔儿连忙上前对她说:“宓昭仪别见怪,都是奴婢管教无妨,这斐文口无遮拦的。”
林安歌笑着垂下眼帘倒也不在意斐文这直爽性子,只是以后乔儿若是没法好好管教的话,怕是要惹麻烦的。
“这斐文说的也不错,按照常理我也是理解不了怎么就能烫到脸的。美貌固然是在宫里头生存的资本,但是空赋美貌太过炫耀却也是一个再难。若是这样说来的话,这闻雅倒也是个有心机的人,侍奉皇上又勤勉,以后可有你们的苦日子了。”林安歌说的很含蓄,却也是提醒斐文应该注意一下别在旁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奴婢倒也没什么,不过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只怕是这闻雅姑娘不只是想要做皇上身边第一人这么简单。今日之事其实并非是奴婢的错,奴婢分明是检查好了皇上的衣裳才拿出来的,谁知道穿了一般竟然发现上头有一块污渍。皇上这才勃然大怒,可奴婢确信自己的眼睛和记忆,否则就白白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乔儿叹息,林安歌这也才发现她最近似乎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