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心里头却怕的不行,躲在惠嫔的身边也不敢说话。
婉德皇后无奈的白了软倾娴的方向一眼,这才放柔了语气开口说道:“皇上,您看这件事情……”
“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朕来教皇后你吗?”李霖谕的声音十分阴寒,让皇后也不禁变了脸色。
“皇上,臣妾自知娴昭仪该如何处置,只是这侍卫却不是臣妾能左右的,还请皇上示下。”
李霖谕站起身来走到那侍卫面前,见那侍卫身如筛糠不由的嘲讽轻哼一声,颇为不屑的开口说道:“就这副德行还活在世上做什么?**后宫,罪当诛灭九族!”
那侍卫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对着李霖谕一个劲的磕头求饶:“皇上开恩呐!”
李霖谕冷冷的看了一眼,话锋一转。
“不过朕向来不喜欢诛连,可不诛连的话却又不解朕的心头之恨,所以……”李霖谕眼底的寒光乍现,“乱棍打死!”
林安歌浑身一哆嗦,那侍卫立刻翻了个白眼昏倒在地上,秦璐连忙着人上前拉了出去。
其实,李霖谕的心里想必不好受,对婉德皇后的态度也不好:“皇后刚刚执掌后宫,后宫就如此乌烟瘴气,看来你可是需要努力了!”说完,拂袖而去。
惠嫔和林安歌出了坤宁宫也没见到柳泓滟,林安歌还没缓过神来从头到尾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惠嫔和她边走边解释……
原来今日皇后娘娘,柳昭仪,慧嫔和勤昭仪路过御花园偏僻之处的时候,发觉假山之后有异动,两人都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躲在后头,怕伤了人索性叫太监去查看。这一查看却惊吓了两人,只见阮倾娴衣衫不整的在假山后头,同样还有个十分俊秀的侍卫和她纠缠,那番颠龙倒凤的场景让惠嫔和勤昭仪都吓坏了。这才叫人捉了阮倾娴和那侍卫送到了坤宁宫,及时通禀了李霖谕。
林安歌听着这见事情总觉得心中难安,却又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这阮倾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好好的……她也算是得**,难道还需要和侍卫私通不成?更何况那侍卫看着长的还不错,却是个没骨气的,刚刚在坤宁宫你也看到了实在是没什么担当,连句话也不敢说。朕不知道阮倾娴是怎么想的,可却又偏偏觉得是我害了她。”
“她自然第一个是想到你的,更何况众人都到齐了唯独没有你的影子,她怀疑的很。不过我倒是也觉得有些蹊跷,阮倾娴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大胆的在御花园吧,大可以以旁的理由在……”惠嫔干咳了两声,“瞧着阮倾娴那模样倒好像真的是冤枉似的,不过你今日到底是去哪了?”
林安歌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惠嫔说了今日和李霖谕出宫的事情,然后认真的解释道:“此事并非是我所为,我也是刚刚听说了阮倾娴出事,可没想到她却一口咬定是我约见她,这其中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说不定也是她见事态严重,想要拉你垫背也是有的。既然已经如此,你也别想太多了,人各有命,娴昭仪帮着皇后为非作歹,早晚都会有这下场。”慧嫔无奈叹息,对着林安歌真诚的规劝道。
林安歌听了惠嫔的话虽然觉得有些道理,可心里却总有些不安,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黄景隽跟在她身边自然看得出林安歌的心思,扶着她回落雪园的时机低声道:“娘娘若是不放心,不如咱们就去瞧瞧她。”
林安歌停下脚步一双柳眉蹙起,仿佛一池沉静又凝重的秋水,林安歌思忖片刻看着黄景隽询问的眼神:“姑姑,当初你告诉我出了冷宫的门就要狠,可是如今我还是犯了大忌。对于有些人、有些事或许我一辈子也是狠不下心的,今日见到阮倾娴落难我心里头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若是有一日我与今日的阮倾娴易地而处,这些人是雪中送炭的多,还是落井下石的多?我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仿佛把我的心口都冻住了。”
“娘娘本性善良,这也是当初奴婢想要投效娘娘您的重要原因。俗话说飞鸟尽,良宫藏,狡兔死,走狗烹,其实我们做奴婢的又何尝不是要想着自己的后路呢。娴昭仪今日固然可怜却也是必然,在这宫里头只有输赢,没有旁的了。”黄景隽叹息一声,话虽点到为止却给了林安歌另一种勇气。
林安歌握住黄景隽的手,认真的点点头,沉声说道:“姑姑,我明白了。”
翌日一早,林安歌便让进宝安排了去看望阮倾娴的事情,又命小喜鹊去了趟辛者库看看红烛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林安歌自己梳洗完毕给皇后请了安,这才和黄景隽偷偷的拐去看了阮倾娴。
如今的阮倾娴已经不在禹香苑,而是被关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周围干枯的杂草随着寒风摇摆,还没来得及清理就已经要腐烂成泥了。颓圮的院墙看上去马上就要坍塌一般,在簌簌的寒风之中透着冰冷的质感。林安歌站在门前无奈的摇了摇头,阮倾娴素来体虚柔弱,住在这样寒风刺骨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渡过的。
林安歌走进了院子刚要进屋却听到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黄景隽连忙把林安歌给拦住了,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悄悄地站在窗子旁边没出声。
阮倾娴一身素色的衣裳十分质朴,一头青丝披在脑后也未梳理,一张小脸纤尘不染倒好像是初入宫的时候,纯洁的连尘埃都不忍落上去。她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一堆杂草之中,显得那么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