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御林军就要将那些个哭天抢地的下人拉走,盛妃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皇上三思啊!这一些小小奴才,若是身后没有人撑腰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您乃是大熙朝第一明君,若是此事就这样草草了结,岂不是姑息养奸?”
李霖谕刚才是给气糊涂了,这会儿一听盛妃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慢着!将这些交给刑部,严刑拷问,逼他们招供。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在后头给他们撑腰!”
盛妃微微点头笑的十分美丽:婉德皇后啊婉德皇后,你披着的仁德外表若是被揭下,皇上应该很恨你吧?这一局,你该是输了吧!
“盛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摆驾回宫!”李霖谕这会儿一肚子火气,一点儿都不想要在这里待下去,心里想着林安歌的安危,又想着婉德皇后昨晚与自己促膝长谈的温婉善良,心里乱的很。
“皇上起驾回宫!”秦璐知晓李霖谕此时心情不好,因而也没有丝毫劝阻,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便引着李霖谕的轿子出了浣衣局。
盛妃装模作样的将自己的衣裳递给领事太监,又四处走了走,等到衣裳被打理好,她便缓步离去,对着浣衣局并无留恋。
等到李霖谕回到宫里,林安歌的衣裳已经换干净了,头发也清洗过了,正在被下人用暖炉烘干。她身上的伤口感染也都已经处理好了,刚刚喝下大夫的药,此时正躺在百合苑内睡的安生。
“皇上,那些奴才居然对烙铁用烙铁,还拔掉了她的一枚指甲,要知道安歌是最喜欢弹琴的呀,若是没有了这指甲……呜呜呜……真是太过分!”柳泓滟见到李霖谕过来看林安歌便哭诉着,替林安歌叫屈。
这李霖谕一听,身子微微一抖,心中一阵难受与心疼,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柳美人今日也累了,先下去吧,林安歌的事情朕自会处理。”
柳泓滟见此,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得乖巧的对着李霖谕行礼而后匆匆离去。这一下,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昏睡中的林安歌与缓缓坐于床前的李霖谕。两人之间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似乎又少了一些什么。
“林安歌,你真傻!你是朕见过最傻的女人!”李霖谕柔声骂道,心中却是难受的紧,他更想说,也是朕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刚才听到柳泓滟说的刑罚,就是个男人估计也承受不了,更何况像林安歌这样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女子?李霖谕微微摇头,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安歌被包扎好了的手指:“这指甲没了还会长出来的,琴,以后也能弹!”
李霖谕不知晓自己此时到底是宽林安歌的心,还是宽自己的心。这一夜李霖谕就宿在了林安歌的身边,像是保护者一样。好几次小桌子和轻烟想要过来探望,均是被秦璐给打发回去了。
这两日,宫中又闹出许多关于林安歌的传言,只是这百合苑却变得十分安生了。李霖谕派了万思成将这院子守的十分严实,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让进。因而妃嫔们不过只是猜测,却也都知晓林安歌这回是因祸得福了。
林安歌受伤,舒妃怀孕,皇后自然“还在养病”,因而李霖谕会时不时去一下盛妃那里,当然也有时候是宿在阮倾娴和柳泓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