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被这一主一仆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知晓自己今日若是不抖出点东西来,怕是要被磨死了。他微微下拜而后起身:“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出自韩愈的晚春,是一首寓情于景的诗句,表现了作者内心对杨花榆荚的赞美,自然他自比为此。)
“什么东西啊?轻烟咋就弄不懂呢?”轻烟瞅瞅小桌子,最后望着满眼震撼的林安歌,不解的问道。
小桌子本来就不打算在林安歌身边隐瞒什么,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不便将一切都告诉于她。
林安歌微微沉目,而后点点头,笑了起来:“哟哟,想不到这小桌子公公还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呢!呵呵,我这个百合苑算是人才济济了。”
“娘娘千万莫要取笑奴才……”小桌子被林安歌说的脸色有些红,赶紧低头请罪,正巧见着柳泓滟从那边悠悠而来。
“妹妹这院里到底是得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一群人在这暖阳下聊得这般开心?”柳泓滟人还未到,这声儿先过来了。
林安歌一见柳泓滟赶紧起身相迎,边上的轻烟也高兴的不得了,跟在林安歌身后飞快朝着柳泓滟那边跑去。经过林安歌落难一事儿,小桌子对于柳泓滟的态度也是亲近三分,自然也上前主动行礼了。
林安歌拉着柳泓滟坐下,笑着问道:“什么风把柳姐姐给吹来了?”
“瞧你个小妮子怎么说话的?要是柳姐姐没事儿就不能来你这个百合苑坐坐了?知道的是你跟我客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而今得了皇上的宠爱便忘记我这个落魄姐姐了呢!”柳泓滟笑着说道,依然是那般性子。
林安歌瞧着柳泓滟微微摇头:“柳姐姐如今这性子可要收着点,在我这百合苑倒是没什么,若是到了别的地方,一定一定要改改。”
“瞧你说的,难道真以为姐姐傻吗?经过金桂宁和阮倾娴这事儿,姐姐我也是看的明白了些,往后在宫里断然是要处处小心,决计不能随便得罪人,免得平白丢了性命。妹妹放心吧,姐姐我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不会如以前那般由着性子了。”柳泓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耀过丝丝深邃,并不如以前那般简单直率。
林安歌知晓这是好事儿,因而满意的点点头,两人开始一来二去的聊起了宫外和小时候的事情,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仿佛岁月并未留下痕迹。
而朝堂之上却并不是这般光景!
此时李霖谕正揉着自己的眉心沉默着,底下的大臣一个个举着牌子对着李霖谕纷纷进谏说着林松湖的坏话。唯独金大川,丞相大人,李云岚站在边上冷眼旁观。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谁又能分得清?
若说林松湖的事儿没有人背后操作,打死李霖谕都不会信,可是他又当如何?做帝王的切不能犯众怒。李霖谕凝眉沉默着,为难的看了林松湖一样,难道真的要将他贬职吗?若是如此,切不说林安歌会不会伤心,就是自己的帝王尊严也被插上了几刀啊!
李霖谕当初是自己不顾朝堂反对做的这个决定,如今又要反悔了?那地方的一落千金,帝王的君无戏言都是摆设吗!
“林松湖难当大任,那金大人以为谁能担当重~任~呢?”李霖谕将大任二字咬的狠狠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隐隐浮动着怒气。这个二十八岁的年轻帝王已经隐隐有了丝丝属于帝王的天子之气。
他一怒,引得大殿之内的人身子一抖!
金大川却不为所动,缓步跪于大殿中央对着李霖谕一阵叩拜,眼泪横流,一派忠心可向苍天:“皇上!臣等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我大熙朝啊……这林松湖上任不足一月便中饱私囊,谋取私利,那府上的柯氏更是拉拢各大朝臣女眷,其心可诛啊,皇上!若是让此人继续担任……”
“皇上!臣有事要奏!”一直跪在地上听着众人数落自己的林松湖见时机差不多了立马出声打断金大川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掷地有声。
李云岚轻飘飘的瞧了一眼金大川,而后笑的别有深意。
林松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是瞟向李云岚,而后深深一俯首:“皇上,金大人污蔑臣的罪过臣并不辩解,只是给皇上看些东西!”
这林松湖乃一届文臣,嘴皮子不利索,脑子也有些许迂腐,才能平平,却有几分攀龙附凤的心思,怎么今日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变得到有那么几分风骨了。
李霖谕心中疑惑,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秦璐,你去将林学士大人的要朕看的东西给呈上来!”
丞相大人与金大川心中同时疑惑:这林松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若是他们故意贿赂的证据被林松湖拿到了,那该如何是好?自然,两人面上全是一派淡然,谁都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李霖谕接过秦璐递上来的东西,不经意的瞧了一眼,而后越看越愤怒,整个人忽而猛地蹿起来,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怒火攻心:“金大川,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微臣,微臣,微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啊!”这金大川被李霖谕一吼,吓得匍匐在地,一个劲的抖着身子说道。
李霖谕抬手便将手中的一份账本还有书信与交易记录砸在金大川的身上,愤恨的坐下,气喘吁吁。
秦璐瞧着赶紧上前,抬手在李霖谕的背上轻轻替他顺气儿,一面轻声劝解道:“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甭管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