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示意稍安勿动,近前一步,面色严肃,义正严词地朗声说道:“王齐,你给我听好,我慕容拓上可顶天,下顶地,不畏任何事,端得大丈夫所为,我是我妻子的天,她就是我的地,她支撑着我顶天立地,我怎么会把支撑我立足的‘地’抛了弃了呢?这是愚人所为,无论她怎样,我都要倾尽一生所能护她周全,决不会有异心,日月为证!”
在慕容拓话落的一刹那,我没出息的倾刻眼睛模糊了,周围一片安静,过了一会陡然响起鼓掌之声,这中间有人还说什么,“有妹当嫁慕容拓!”
而一旁偏向王齐的人却不以为然,有人讥道:“事不当头,不为难,慕容将军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哟。”
有人撑腰,王齐也来劲了,斜着眼看着慕容拓,说道:“少将军说得甚是让人敬佩,你还是莫要闲管他人的家事,有句俗话说的得好,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我是平头百姓,比不得你们官宦家。”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明日且去府衙状告樊启,我可以为你作证,但有一条,要好生待你的妻子,不得再逼她去死,更不得休了她。”
……
慕容拓是言出必行,翌日便带着那王齐去了府衙,有他作证,京兆尹府是颇重视。
我虽出不得闺门,有阿玳出去打探,阿玳不时把这件事情的进展告诉我,经过京兆尹府取证后,杖刑樊启,结果那纨绔子不经打,被打死了,户部左侍郎樊简当堂大哭,可碍于慕容家军权在身,军功赫赫不说,还是陛下仰仗的重臣,是敢怒不敢言。
我却明白这个中的厉害,樊简定恨极了慕容拓,但愿别给他带来麻烦。
再后来,我听阿玳又带回来消息说,这件事儿平息后,王齐还真不逼张氏死了,也没休她,却在家里僻了佛堂,每日让她关在里面念经颂佛以来洗脱自己不洁的身子,他大张旗鼓地纳了两房妾。
我听后唏嘘不已,脑中不时想着慕容拓那日让我心绪起伏的话,我听阿玳说,慕容拓成了少梁城中各家小姐争着相嫁之人,听说他订亲后,竟然有几家小姐不介意做小,让我心中颇不安起来。
没多久慕容拓要去戍边,临行前,让慕容蕤给我带来一个同心结,还有一张素笺,上书“知吾意,感卿怜,此情须问天。”
看后,我悬着的心安了,心中很是欢喜,是含羞带喜大着胆子给他回了句“鸾帐幕,结同心,待郎饮合卺”,惹得慕容蕤对我好一顿嘲笑。
我羞涩的同时,生出满腹惆怅,此次戍边不知何时回转,我们才能再相见。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一种悲春悯秋的愁绪,总有一种会再也见不到他之感。
我在花园中久立不动,直到雨落,雨水落在脸上凉凉的,让我伤感的思绪清明了许多。
额上一阵清凉,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眼眸上方,阳光透过毡房顶透进来,让人清醒,那有慕容拓,我依然还在柔然。
娜布其正拿了浸了冷水的手巾向我额上敷,“夕月,你总醒了,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也去见了长生天。”娜布期说道,把我扶起来斜靠在榻上,端给我一碗煎好的草药,“快服下,要不是你要进宫,怕是雅丹姐姐难以从王宫中求来中原的药。”
“可还有药?”我边慢慢喝着这苦涩的药汤,边问道。
“还有两副。”
“让你劳心照顾,谢谢,剩下的药我自己来煎吧。”
“也好,你要进王宫,还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吧,不要再乱跑了,真要被鬼摄了命去,到时谁也救不了你。”娜布其一说到鬼魂就吓得想离我远点,要不是碍于我之前帮过她,估计她就算是被雅丹打一顿也不想靠近,“我先去干活了,有事儿,你,你还是唤我一声吧。”她不得已地说道。
“让你费心了。”
我暗自叹气,又拿鬼来说事儿,伊力亚这个“真鬼”,真是费心思,这个恶魔。
我明白他为何把我丢到雪湖,因我和梅疏影同为中原人,对柔然巫医这样驱魔做法治疗的法子,是不起作用的,他为了给梅疏影治病,不引起他人怀疑,从王宫中要来中原治愈风寒的药,便让我也患上风寒,真是恶毒。
转念又觉得他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我一直为梅疏影的病着急,他和我都不能大张旗鼓地去为她讨药,稍有不慎梅疏影未死的消息就会走露,伊力亚能让梅疏影五年无人知晓还活着,是费尽了心思,步步谨慎小心,这样一想,心里稍稍宽慰些。
那萨巫师又在我的毡房前开始做法,我这个不祥之人,听说因为撞破了嘴唇,血迹再次招了鬼魂来,被鬼掠走丢到了水中,幸好伊力亚大人发现及时才救回一命。
我在床上躺了两日了,嘴上的伤已经消肿,口子也已经愈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