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跟踪,明诚终于有了新发现,归南明明不信教,却经常去上海的圣依纳爵堂,那是一个天主教堂。于是明诚与别人借来了衣服,乔装打扮一番,悄悄跟进了教堂。
教堂里的人不少,约莫挤了有数十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西装笔挺的知识分子,也有走卒贩夫,甚至还夹着几个油光满面的印度人,归南一进来便跟神父交谈,两人进了侧面的一扇门后就消失不见了。
明诚在教堂里呆了三个多小时,教堂里的人渐渐散去,他灵机一动,躲进了用木头搭出隔间的忏悔室里。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动静,神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件事就拜托你,最近你辛苦了。”
归南客气道:“哪里,都是为了能救助更多的人。我在回国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人,我与他交谈了很久,他关于中华民国的未来有一套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神父的声音越来越近,“哦?愿闻其详。”
“他说唯有明确政治主权,确保领土完整,中华才有未来,这不是你我个人能够办到的,这靠的是正确的主义信仰和四万万人民的精诚团结,内修外壤,中华有未来矣。”
“想必这位是政府的人,无论是怎样的政治载体,只要有一个还有爱国之士愿意挺身而出,挽救于万一,中华都不会亡。我们创办这个淄衣社,目的也是如此。”
“您说的是,如果有新的进展我再向您汇报。”
“好。”
明诚又等待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打开忏悔室的门走出去,谁知道快到门口时,教堂里传来脚步声,神父回来了!这时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还是会被神父看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诚机智地转过头,假装是从外面走进来的。
神父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进来有些吃惊,问:“孩子,你是来做什么的?”
明诚道:“我做了错事,想前来告解。”
神父点头同意。于是明诚硬着头皮跪在告解亭前画十字,神父念了一段经文,明诚想了想道:“我大哥对我很好,如亲兄弟一般,但我却隐瞒了他一件大事。他以为我在国外还在军校里上学,其实我半年前就已提前毕业,在干自己想要做的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他说,每当面对他查问我功课时,我都很内疚。”
说完后,他抬头道:“神父我说完了,求神父一一宽恕。”
本来按照流程,神父还得给他讲一段信仰辅导和生活道理,但明诚并不知道告解的完整流程,说完这段话后,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画了一个十字,满面阳光地大跨步走出教堂,只留下神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小伙子,主还没来得及宽恕你啊!”
回到家后,明诚把今天遇到的事报告给组织听,明楼听了面露欣赏道:“神父说的对,政治载体并不重要,国家主权与百姓利益高于一切。从你转述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们这个淄衣社也是由一帮爱国青年共同组织的。”
何曰这才想起来,民国时期各个民间社团组织层出不穷,且异常活跃,能人之辈甚多,不像现代,闻名全国的她统共就听过一个社团——洪兴社。=口=!她若有所思道:“归南好像在执行某个大计划啊,是不是就是接近大姐的?”
明诚点头,“很有可能,我得去打听一下淄衣社这个社团。”
何曰摇摇头反对道:“这种爱国组织千篇一律,形式和目的不尽相同,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我看不如就让我混进去当卧底,摸清他们找人接近大姐到底怎么回事不就好了。归南哥每周只有两天去教堂,与神父单线联系,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要是心虚了更说明有问题!”
明楼发现何院苡幸馑迹她的思维很直接,解决起问题来往往简单粗暴,虽不够细致却是极有效的。”那你说说,你怎么混进淄衣社。”
“暂时保密,嘿嘿。”
明楼揉了一下她脑袋道:“小丫头。”
何曰早上的时候收到明钦文的信,徐姨娘派人来给明镜送山东的年货,她和弟弟明钦武决定跟来找她玩,何曰很是头疼,这两货哪里是安生的主,肯定要弄得鸡飞狗跳。正头疼时,大门的铃声忽然响起,何曰还以为是明诚买早饭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正是文武两姐弟。她挑着眉看看信又看看人,你们是钻邮筒里一起寄过来的吧!
明钦文身穿骑马装,头上还戴了一顶羊毡小帽,嘴唇红润,显得英气勃勃,她一进门就给何曰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我了!”
何曰被她勒得喘不过气,“你这再不撒手不是想死我了,是想我死啊!”
明钦文松开何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错,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你都胖了。”
阿武还是如一样文静娇羞,他软软说道:“阿香比以前好看了。”
何曰招呼他们坐下,明钦文问她现在可有空,她想去商店买几件衣服过年时穿,何曰为难地说今天准备去教堂做礼拜,恐怕不能陪他们了。明钦文不信,做礼拜哪有做一天的。最后被她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何曰只好把前几天发生的事简单地概述了一遍,“我得想办法混进淄衣社,这不能陪你了。阿武眼光这么好,让他陪你去逛不就好了。”
明钦文兴致上来了,她凑上前问:“买衣服的事放到一边,咱两可以陪你去入社啊,我身上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