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宣布完毕事情后,众人作鸟兽状散开。何曰期期艾艾站在那踌躇了很久,王天风早就注意到她,走过去问道:“有什么事不找你阿诚哥说,要和我说的?”
何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凑到他耳边。王天风顿时耳根发烫,退了半步,他看到她的脸上蹭了一块灰,像个小花猫似的,想伸手帮她抹掉。何曰见他心不在焉,还想继续解释时就被明诚拉开,“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直接说。”
王天风当即戳穿他的小心思:“你只是不愿阿香靠我太近。”
明诚点头:“嗯,你都两天没洗澡了。”
“……”
何曰拉住明诚,一跺脚小声道:“徐长官死了。”
王天风和明诚两道目光顿时聚集在她身上,王天风吃惊道:“你如何得知他已经死了?”
“因为……因为我是亲眼看着他咽气的(其实是亲手造成他咽气的),我把他尸体就藏在丛林一棵树下,之后再去看就不翼而飞了!”
明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呃……”何曰偷偷看了一眼明钦文,明钦文示意她继续说,“他要杀我,结果意外撞到石头……”
“死了?”明诚问。
“不是,昏了,我后来想把他拖到木屋时,他的头又撞到石头,才死了……”何曰又把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给他们听。
=口=!呆了半晌,王天风道:“阿香,回去后给我一张你的照片。”
“你要干嘛?”何曰警惕地问。
“我要把你照片用笔勾出轮廓,作为军校吉祥图腾挂在大门中央辟邪。”
……感情是把她当吉祥物啊!
王天风颇有些幸灾乐祸,徐俨是明诚想要保下的人,却被何曰意外杀死,两人会不会因此产生嫌隙也不得而知。何曰对这段内情一无所知,只知道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大大松了口气。王天风问:“难道你不想知道明楼与我为何要杀他?”
何曰赶紧摇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王天风颇有些意外,没想到阿香看似天真,实则对那些世故是个门清,还懂得自保。何曰忽然道:“等等,我只有一件事想知道。”“什么?”何曰期待地问:“你之前说他携款潜逃,他带的钱都去哪儿了?”王天风嘴角一抽,恨不得把她脑袋剖开看看究竟是什么构架,每次关注的重点都和别人不同。
明诚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捏捏她到明家后养得肉乎乎的胖脸。何曰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不安地问:“阿诚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明诚道:“你没错,大哥没错,是他错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我只是……”
“你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到信仰都不相同,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王天风难得说了句看似是开解的话。
明诚内心交战,有些道理世人都懂,真的要接受却很困难。
王天风对何曰道:“让他一个人静静,他想通就好了。”
何曰一脸担心地看着明诚,王天风催她离开,何曰只好转过头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走。谁知道明诚倏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他闷闷地说。
“我喜欢两个人静静。”
王天风听闻此话,站定,“既然如此,干脆我也留下来,三个人一起。”
“别丢下我一个人……”一直沉默的明钦文也出声道。
……四个人凑在一起静静是几个意思,打麻将呢?何曰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由于两位教官同时保驾护航,何曰总算无惊无险地度过了“残酷”的野外训练,她一回到军校,就被明楼请进了办公室。见她进来,明楼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地看着她,“第一次训练就收获颇丰,还斩杀了逃逸要犯,我已为你申请嘉奖令。”
=口=!“斩杀?”何曰被这个词吓炸了,“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还是刻意而为,这只是个可以商榷的定义,正如徐俨前几日还是上校长官,今天已被判为叛国走私的要犯。我说你担得起这份嘉奖,你就担得起。”
何曰听得有些茫然,大哥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只是其中一颗棋子,从未看到过全局。
明楼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包裹道:“这是大姐寄去巴黎的包裹,被我的属下拦截下来。里面装得大约是要给你的东西,你拆开来看看吧。”
何曰眼前一亮,大姐会给她寄什么呢,是衣服、信还是别的什么呢。她把最外面两层牛皮纸剥下来,里面是个红丝绒的盒子,她有些好奇,难道是首饰?打开盒子后,却看到最下面静静躺着七八条卷起来的钞票。“诶?”何曰嘴角一抽,“大姐送的包裹也太实在了。”明楼拿起盒子仔细看道:“上次看到这首饰盒时,还是在大姐及笄的成人礼上,母亲把它送给大姐,告诉她任何女人都需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首饰盒,这一生才能妥善安放,悉心保存。’”
何曰听得一怔,没想到这个首饰盒来历如此珍贵。
“你不必紧张。”明楼看出了她的心思,“大姐曾放过话,她并不需要被安放,她愿逆江而行与浪搏击,做一个自由人。”他看着何曰手中的物什似乎有些羡慕,“大姐对你对明台都是一万分的惦念和照顾,我从小就被管教得极严,似乎还未享受过做弟弟的温存关怀。”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明镜都很想照顾这个陪伴他最久的弟弟的。在没有明诚、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