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场局势仅剩的最后一丝平衡就此彻底倾斜。? 火然?文? .?r?a?n ?e?n?`o?r?g阿罗约站在自己的队伍前审视辛格勒男爵一会儿,迈出脚步往前走到费兰登身边,再度对辛格勒劝降道:“结束这一切吧,辛格勒,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虽然他本人倒是很想亲自一剑捅死这个连人头都能摆上餐桌的死胖子,不过考虑到他背后的种种势力,阿罗约还是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尽力在这件事上做出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他相信,如果把现在的自己换作雷蒙,那么自己眼前这个可恶的人渣多半早就倒在一摊血泊之中了。
“别过来,混蛋,离我远点!”辛格勒男爵脸色发白地冲阿罗约大声嚷嚷,双脚战栗地后退一步,疯了似的扣下戴在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指环朝阿罗约投掷出去。
这位已经统治了布尼格斯几年的残暴领主看起来真的害怕阿罗约对自己下杀手,可又死要脸面绝不屈服。那枚从被他从手指褪下来的指环在密道的半空中打了几个旋,随后费兰登随手一剑挡飞到身旁的墙壁边上,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响声。
“辛格勒,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听到指环落地的清脆声响,阿罗约眼都不眨一下,继续往前迈出一步,越过身旁的费兰登对辛格勒男爵冷冷地说道,同时也从自己腰间的革鞘里抽出自己惯用的一把短剑。
他一步步走向辛格勒,而辛格勒男爵脸上的惧色也越来越浓。
费兰登站在原地看着逐渐接近的两人,弗雷尔站在阿罗约带来的由十几个民兵组成的队列前静静地倾听这一切。突然,就在阿罗约即将走到辛格勒面前时,辛格勒男爵的双眼猛一下瞪大,脸上的恐惧霎时转变成一副狰狞的狞笑,抬手指向被费兰登一剑挡飞到密道墙壁边上的那枚指环高声大喊:“出来吧,我的骑士!杀了他!”
他一声高喊的声音令阿罗约和费兰登同时一愣,盗贼青年和红发的血裔少女随即同时往指环所在的方向侧过头,紧接着看见那枚落在墙边的指环焕发出一抹天青色的光,然后冒出一团漆黑的烟雾,一名浑身上下被黑雾环绕的银甲骑士就从那团巨大的黑雾里手持一把阔剑走出,仿佛从虚空中踏步行来。
黑雾缭绕的银甲骑士好死不死,恰巧出现在距离阿罗约仅有一步之遥的旁边。费兰登的目光已经捕捉到这名骑士的举动,她想要立即赶到阿罗约身边,却眼睁睁地看见银甲的骑士以更快的速度扬起手中的剑,一剑劈至阿罗约来不及防备的肩膀上。
“唔——”一声咬牙强忍的闷哼,阿罗约随即捂着肩膀跌倒在骑士的跟前。
“阿罗约!”
“哈哈哈!活该!活该!”
费兰登张大嘴,瞳眸里浮现出绝望。辛格勒男爵握紧拳,表情上透露出无比的兴奋。
银甲骑士的面容被全封闭式的头盔所遮掩,受伤的盗贼青年即便仰起头也看不见他藏在头盔后面的表情,而只是看到骑士抬起冰冷的钢靴一脚踏住自己胸口,双手将阔剑的剑尖朝下抬起,准备给予自己致命的最后一击。
盗贼青年的命运眼看就要终结在骑士的剑下,可就在这个时候,盲眼的半精灵诗人弗雷尔突然杵着手掌下的拐杖往前一步,朝被黑雾包围的银甲骑士大声呐喊道:“青荆藤的骑士啊,停下你手中的剑,回想起你剑上的血究竟来源何处吧!”
他这一声在别人听上去感觉莫名其妙,但下一刻却奇迹般地呵止住了骑士的动作。银甲的骑士迟疑一下,像是受弗雷尔的话所引导而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染上阿罗约鲜血的白银阔剑,随后仿佛一个受线操控的木偶一点点回想起了贝封印的记忆,瞬时浑身发出微微的颤抖,像是要挣脱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眼见银甲的骑士有点不对劲,辛格勒男爵恍然间意识到什么,声音也变得和骑士身上的铠甲一样颤抖起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加斯科尔不是说已经处理好那枚指环了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嘴里哆嗦地喃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银甲骑士身上的铠甲随后焕发出天青色的光晕,将其躯体周围的黑雾全部驱散,让人不由想到一个用来形容这副场面的词。
净化。
就像是受到某种指引、暗示或者启迪,银甲的骑士自己净化了自己,褪去了引人生厌的黑雾,露出他原本给人以圣洁美感的外观。
阿罗约躺在骑士的脚下,怔怔地仰望这个被辛格勒从指环里召唤出来,却又突然间对自己失去了敌意的家伙。
银甲的骑士沉默半晌,俯下目光注视了阿罗约两秒,接着将踏在阿罗约胸口上的钢靴收回去,转头望向密道另一边已经恐慌得连呼吸节奏都不再均匀的辛格勒男爵。
“滚,滚开!别靠近我!”辛格勒男爵仿佛知道什么,顿时一边后退,一边万分恐惧地盯住银甲骑士,紧接着转过身子往密道的深处狂奔起来。
这位布尼格斯的领主大人由于体型太胖,跑动的姿势落在众人的视线中尤为滑稽,每一步都跨得他气喘吁吁。
阿罗约扭过头,刚想大喊“别让他跑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自己身旁的银甲骑士将手中的白银阔剑反手持握,以一个屈膝迈步的站姿将手中的兵器扛在肩上,目光从头盔眼部的几条缝隙里透射出来瞄准辛格勒男爵的背影。
下一秒,银色的阔剑犹如锐利的标枪从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