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任谁都需要发现自己死敌忽然想和你称兄道弟时,内心奔溃得消化几天。
谁让现在他才是那个乔墨木呢,崩坏什么的完全不能控制。
夜深人静,偶有鸟鸣响于夜空,乔墨木身体疲乏,不代表精神也跟着要死要活,一时半会了无困意,他有些无聊。
谢寒城没有要走得打算,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一人发呆看窗,一人思绪复杂。
两人就如此“愉快”共度一晚,谁也没说话。
乔墨木大半夜都在无聊外加胡思乱想,不知何时胡思乱想想累,昏沉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已然是响午时分。
几小时前的半夜他已经饿的肚皮前后相贴,现在更是饿的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即将因为没吃上饭而饿死。
床边空荡荡的,看来谢寒城无法忍受和他一起睡觉,约摸早晨就回去忙自己事了。
他撑起身体,朝门口虚弱道:“有没有人。”
恰巧此时房门被人推开,推门的人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脚步没轻没重地踩在地板上,有种前来讨债,有恃无恐的磅礴气势。
“师尊,谢师叔让弟子给您送药来了。”
陈溪端着药碗,咚咚咚直奔他面前,一串关心的话连珠炮似的从他嘴里蹦出来:“师尊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头还烫不烫,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给弟子说。都怪萧无忧,若不是他,师尊怎么会……”
“好了好了,”乔墨木弱弱摆手,右手按着太阳穴,被自己死忠小弟一番话吵得头疼,“不是送药吗,给为师就好。”
“哦……”陈溪嘎止了肚子里剩下的长篇大论,将药碗恭恭敬敬递给乔墨木,想起什么,说:“谢师叔说药每天喝四次,可能有点苦,让师尊忍一下。”
乔墨木手指摩挲着药碗,状似漫不经心探头看了眼这所谓的“药”
谢寒城怎么可能好心让陈溪捎话,他说有点苦,肯定不是一般的苦。
药汤色泽诡异,表面黑绿,味道……乔墨木凑鼻闻了一下,深切感受到自己的胃在强烈抗议。还没喝,已经开始反胃。
程溪一派天真烂漫:“师尊,怎么不喝?”
“……”乔墨木面无表情,“哦,为师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这不是支开陈溪的借口,他再不吃饭真心要饿昏迷。再者,这鬼药一天喝四次,谢寒城在逗他?根本就是谋杀对吧。对吧!
“师尊请稍等,弟子这就去。”陈溪毫无怨言,心满意足地小跑走了。
乔墨木刚要把药给倒了,就听门外传来陈溪不耐烦的声音:“师尊不想见你,你赶紧走!”
他淡定地提高音量,啪啪啪打陈溪脸:“萧无忧,进来。”
经过海妖副本,乔墨木自认为和男主有了一层还不算深厚,但至少患难过的革命友谊,何况眼下还有事情没结论。
萧无忧脚步很轻,他换了件深黑色春衫,裁剪得体,面料看着价格很不普通,他本人也有感觉,所以走进来时表情终究有点局促和不安。
萧无忧担忧看他:“师父。”
身体再虚弱,乔墨木也逞强地起身,假装精神气十足,把药倒进床边的盆栽里,打趣道:“掌门师兄给你买的?嗯,真不错,很有贵公子的气质,为师也再给你买几件。”
萧无忧不自在地吞吞吐吐一会儿,脸有点泛红,话都开始结巴:“不不……用,弟子谢过师父好意了……”
看对方局促的模样,乔墨木恶趣味起了逗弄他的意思,药碗放在桌上,走到萧无忧身前轻轻捏了下他的脸,佯装关心:“不舒服吗,脸都红了。”
不出所料,萧无忧脸红的厉害,说话更不利索,垂下眼:“没没……没有。”
乔墨木不知廉耻欣赏着纯情小男生第一次被调戏的脸红,脸上一派正气道:“那颗珍珠呢,在不在你那里。”
“嗯,在。”萧无忧慌慌张张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摊在手心,伸到乔墨木面前。
讲实话,自打一天前这珍珠疯狂吸食他的灵气,搞得他直到现在还依旧没缓过神,疲惫感沉甸甸压在四肢百骸上。现在又看见着颗朴实无华的小珍珠,心里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再有心理阴影也没法子,乔墨木还是从萧无忧手里拿出了珍珠,打量着。
海妖要他们救活自己的妹妹,而且只用到外界将她妹妹从珍珠里当出来。但怎么想珍珠里的这位应该活得生龙活虎,不然也不会那么凶悍吸食自己的灵气,搞得自己如今精力虚脱,半死不活。
萧无忧道:“昨晚这颗珍珠出现了异样。”
摩挲光滑珠面的手一顿,乔墨木抬眼,目露兴趣:“哦?发生了什么。”
萧无忧脸上薄红退却,皱起眉心:“昨晚这珍珠它漂浮到了半空,我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乔墨木摸着下巴,奇道:“婴儿啼哭?没听错吗。”
萧无忧眉心都快皱成了川字,一本正经道:“正是,弟子确信没听错,虽然声音很朦胧,不过的确是个婴儿在哭。”
匪夷所思。
难不成那海妖进去一遭,返老还童,成了个年岁幼小的婴儿。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有些心力交瘁。
乔墨木坐回床,盯着珍珠,一筹莫展。
萧无忧建议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