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齐皓对赵琳是何等评价,有些事情却是无法更改的,他当即修书一封,让赵信趁此机会接下朝政,至于赵琳作何想法,与他而言并不重要。
赵信接下朝政的当日,赵琳又做出一个让人猜想不透的举动。
她竟然起程前往江国,来贺江若芸登基了!
赵国朝中之人纷纷猜测,她这是去寻赵寅这个救兵,然而只有赵信知晓,赵琳这么做定有深意,若是她当真无措到需要寻求赵寅的帮助,她就不是她了。
历史总是已惊人的相似在重复上演着,相同的人又重新聚集,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地点。
第一个到达的蓉城的人是魏琛,凌旭在蓉城门前迎接了他。
由于定都不过几月,现在的皇宫不过是将几座府邸联合修整在一起罢了,场面上的寒暄过后,凌旭便引着魏琛前往了宫中别馆。
虽说是别馆但距离江若芸所住的正殿相聚并不远。
魏琛在打量了一圈这临时的皇宫之后,笑看着凌旭问道:“恕魏某愚昧,凌将军与女帝为何要如此匆忙迁都?毕竟如今百废待兴,需要用钱银的地方定是数不胜数,如此又何必在花费钱银重新建宫?”
凌旭看他一眼,淡淡道:“陛下对所住之地并不讲究,也并不打算重建皇宫,之所以迁都不过是因为陛下对旧宫不喜罢了。”
魏琛似乎从凌旭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笑了两声之后便没有再言,而是朝凌旭促狭的眨了眨眼,笑着问道:“凌将军乃是当世人杰,当真甘心屈居人下?更何况那个还是一个女子。”
凌旭这回连废话都懒的同他说,直接拱了拱手同他告辞。
魏琛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曾在意,只是看着凌旭的背影叹了口气。
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也终于相信。那个曾经一句话点醒自己的女子,并没有受到任何逼迫,正如她曾所说的一般,她与凌旭乃是相依相存。如此也不枉他主动请缨。前来这江国走一趟。
第二个到达蓉城的是赵寅,因为他乃是赵国国君,倘若仅仅是凌旭前去接迎身份上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江若芸与凌旭一同去了。
赵寅这一路几乎未曾停歇,只恨不得有飞天之术可以立刻来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身边。可真当他临近蓉城城门之时,他却情怯了。
他坐在马车之上,心中不禁苦涩异常,他如此急切的赶路,为的是什么?
齐皓放出的谣言他不是不知晓,但他却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在知晓自己身份之后,仍愿意帮他并且朝他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子,是那种以色侍人之人。
但齐皓绝不会无缘无故放出那样的谣言,她已是齐皓的人。这点他心里清楚。
可即便是清楚了,即便知晓她的身心都不会分给自己半分,但他还是情难自禁。
罢了,就看上一眼,就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他就会放下她,忘了她,承担起一个国君应该有的责任。
马车停了,外间传来凌旭的声音,赵寅深深吸了口气。平静思绪起身下了马车。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就立在凌旭一旁,她并没有身着龙袍也不曾佩戴帝冠,她的发间唯一有的饰物便是那象征着齐家主母身份的玉簪。
原来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仍旧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赵寅下了马车却不前行,只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江若芸,直看的江若芸一脸疑惑,还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了什么脏东西,最后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头上一摸,立刻便知晓赵寅那般五味杂陈的神色是从何而来了。
这玉簪早已成了她的习惯。但她想了想此时再戴着着实有些不妥,幸好今日见的是赵寅,若是见的是齐皓,岂不是平白又要惹出事来。
于是她朝赵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而后伸手取了头上玉簪藏于袖中。
见她露笑,赵寅微微一愣而后回过神来,看着她取了头上玉簪,他原本死寂的心突然又开始跳动起来。
他朝她身边站立的凌旭看了一眼,或许他错了,他应该学习凌旭,即便她与他不能成为眷属,他也可如凌旭一般成为她生命中那个可以让她依赖,让她不可或缺的人。
他所求不多,只要能陪着她,只要能站在她的身侧就够了。
想到此处他释然了,带了笑缓步上前。
城门外显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短暂寒暄之后,众人便各自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
怎么安排赵寅,江若芸与凌旭着实也费了心,自古以来一国君主特意前来恭贺他国君主登基的,几乎没有,赵寅身份贵重,怎么招也不能同魏琛一样随便打发了,何况现在他们的皇宫也着实有些寒酸。
两人合计了一下,最终决定将江若芸旁边的一栋屋子腾出来,作为赵寅的落脚之地。
安置好赵寅之后,江若芸与凌旭便告辞了,赵寅也不是冒失之人,想想今晚会有接风宴,便也没有故意多留他们。
今日的江若芸与凌旭是忙碌的,因为早晨在城门外接了赵寅,午后他们又来到城门,迎接他们此次举行登基大典的目的之人,齐皓。
说不紧张说不在意都是假的,江若芸站在那里手心都隐隐有了湿意,一双手垂在身侧更是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凌旭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微微偏头低声道:“莫慌,如今虽说一切都是由他主导,但眼下是在江国,你无需担忧,再者他……”
凌旭的话未说完,那悬挂着齐家家主标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