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说完,朝齐皓与凌旭淡淡一笑:“不知二位对我的示诚之物可还满意?”
齐皓收起羊皮纸又将其放回了齐佳悦捧着木盒之中,他没有回答赵琳的话,而是看着齐佳悦道:“身为齐家之人,未得号令擅离所派之地,你可知罪?”
齐佳悦闻言顿时双膝跪地,低头不语。
齐皓细细打量她半响,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既然你如今心甘情愿为公主所使,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齐家之人。”
齐佳悦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痛色,她缓缓低头朝齐皓磕了三个响头,哑声道:“佳悦谢过家主不责之恩。”
齐皓一直细细看着她,见她如此这才移开目光淡淡道:“你起来吧。”
齐佳悦缓缓起身,看了齐皓一眼,这才回身退到赵琳身旁。
这时凌旭也看完了手中之图,将图纸放入了葛静香捧着木盒之中,他抬眸看向赵琳冷声道:“公主的诚意,朕已看到,只是这是真是假还需验证一番,劳烦公主先去歇息,带朕验证无误之后,即刻举行大婚,还望公主莫要食言,届时奉上暗玺。”
“好。”赵琳爽快应下:“如此,我便告辞。”
说完她示意齐佳悦与葛静香将木盒留下,这才领着二人退出了大殿。
她走后,大殿之上齐皓与凌旭各自沉默着,良久之后凌旭苦笑一声开口道:“看来,你我还是小瞧了她。”
齐皓的眉头自从见到齐佳悦与葛静香便一直未曾舒展过,听闻这话,他叹了口气:“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齐佳悦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非那种甘心被人驱使之人,可今日我瞧她神智如常,却如此心甘情愿被赵琳驱使,这着实有些让我猜想不透。”
凌旭闻言也皱了眉头:“竟有此事?”
齐皓点了点头:“不仅如此,今日我见到齐佳悦与葛静香。还想起一件让我猜想不透的事情。”
当下,他便将守陵人的叛逃传人不尊赵信,反而追随赵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凌旭听完沉默良久开口道:“莫不是这世上当真存在巫蛊之术?”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齐皓叹了口气:“巫蛊之术玄之又玄,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从前许多与巫蛊结合之事,皆被证实只是巧合罢了,我一直也深信巫蛊之术不过是霍乱人心的谣言。可如今却也说不准了。”
凌旭皱眉思索片刻:“若是巫蛊之术当真存在,而赵琳又精通此术,她大可在赵国之时便一手遮天,甚至可以自立为王,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再者若巫蛊之术当真存在,她岂会还要联姻?”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齐皓想了想,看向凌旭道:“此事先且不提,她送上的这两份图纸定然不会有假,只是她要求大婚之后放可将暗玺交出,如此你当真要……”
凌旭闻言一愣。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朝齐皓微微扬了扬笑:“你莫要忘了我是个男人,说起这事,我也不吃亏。”
齐皓闻言挑了挑眉:“是么?我还以为你会有所为难,甚至已经为你想好了应对之策,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凌旭闻言顿时朝齐皓瞪了眼:“你……”
齐皓见他如此,俊脸扬了一个笑容来故意调侃道:“你先前不是说,身为男子你并不吃亏么?献身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凌旭瞪着他半响。忽然叹了口气:“你与她在一起,谪仙一般的人如今倒也学会了她的捉弄人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便是江若芸了,一提到江若芸,齐皓面上原本的调侃笑意也渐渐淡去。微微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直说便是,齐家有一种药可致人产生幻觉,大婚之日,你将此药让赵琳服下。再寻个身形面容有几分与你相似的男子便可。”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此事便交由你了,短时间内我也无法寻得这样合适的人选,唯有齐家方有此能耐。”
听了此话齐皓也不谦让,点了点头道:“好。”
说完他指了指殿上放着两个木盒道:“赵国布防之图你收着,至于这皇陵地图我会寻个巧手多绘制几份,我先前粗粗看了几眼,皇陵之中机关密布,有了这地图会为你我省去许多麻烦。”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他微微垂眸语声渐低:“她躲入皇陵,显然是不愿意面对你我,若是寻到她,你……”
“我会将她带回齐家。”齐皓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坚持:“皇陵并不是久留之地,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这些年都在皇陵渡过,定不会撑过五年,说我自私也好独断也罢,哪怕是用捆的,我也定会将她捆回齐地。”
说完,他顿了顿,沉默片刻又苦涩着开口道:“若是她愿意同你回来,我不会相阻,我如今唯一所求,便是她好好的渡过余生。”
凌旭闻言抬眸看他,沉默半响之后忽的扬起笑容:“放心吧,你我之间,她定会选择与你,你不知她念了你有多久。”
说到此处,齐皓不由便想起当初他母亲说的话来,当即问道:“芸儿身形娇小并非天生,而是长期饱受虐待所至,她贵为一国储君为何……”
为何会饱受虐待,这样的话,如鲠在喉却让齐皓无法开口。
凌旭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将江若芸的身世与遭遇一一道来。
齐皓越听眸色越暗,待凌旭说完,他俊脸之上已是一片青色,他抬眸看向凌旭道:“你该早些宫变的。”
凌旭闻言也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