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的语声十分低沉,其中还隐隐有些不大愉快的模样。
齐皓闻言并没有立刻询问黄忠之事,反而看向青二问道:“为何不悦?”
青二扯了扯嘴角,语声带着些许的不服,开口道了四个字:“藏头藏尾。“
齐皓闻言皱眉,看向他道:“技不如人就当坦然接受,这点你倒是该向那赵国瑞王好好学学。“
他这话说的有些严厉,青二低头不言了。
齐皓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如今那守陵人黄忠身在何处?”
“別苑外一里浪波亭。”青二低声禀道:“那黄忠说,家主若是有空,睡前可前往一聚。”
齐皓闻言沉默了,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这么快便与守陵人有了接触的契机,瞧着青二这副模样,显然那黄忠是自己寻上门来的。
他想了想,看向青二问道:“你调查守陵人一事,已经打草惊蛇了?”
青二摇了摇头:“属下只不过命暗部整理了些关于守陵人来历的消息,结果发觉除了江国史书记载之外,消息来源最多的便是赵国瑞王的母族,于是属下便去查了那瑞王母族。自从那瑞王来寻了家主之后,属下便没有再轻举妄动,守陵人一脉绝不会得知。”
齐皓相信青二所言不虚,他沉默片刻吩咐道:“既然有邀,自当前去一见的,你且起身随我前去。”
因为要去见的人乃是黄忠,齐皓并没有惊动旁人,只唤来了青一与青二一同随他前往。
来到狼波亭,远远便瞧见一身着玄衣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亭中,他黑巾遮面,只留一双锐眼显露在外。
此男子正是黄忠。
齐皓拾级而上缓缓朝他走去,越走却越是心惊,此人明明就站在此处,可他却察觉不到此人的任何气息,就连此人的身形也是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消失在这凉亭之中。
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正如那日江若芸在花园之时。
入了浪波亭,齐皓主动对黄忠抱拳行礼:“在下齐皓,这位想必便是守陵人一脉的黄忠了?”
凉亭之内并无灯火。唯有洒落的月光依稀为二人照明。
黄忠看了看齐皓拱起的手,并不回答,而是转眸看向他直接道:“明日不可带公主出门。”
对于他的无礼,齐皓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收了手。看向黄忠淡淡道:“为何?”
“为了省去麻烦。”黄忠看向他道:“贵主每每有客来时便支走公主,显然已是心中有数,明日那魏国王爷与赵国新帝结伴邯郸街市一游,黄某言尽于此。”
说完他朝齐皓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告辞,而后便瞬间消失在了狼波亭中。
齐皓站在亭内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青一,若你与这黄忠交手,胜负如何?”
“若是他不逃,五五之数。若是他逃……”青一叹了口气:“即便大长老亲自出手,只怕也是无可奈何。”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罢了,回吧。”
能够出现在他面前同他说这番话的,这黄忠显然在守陵人中地位不低,而青一乃是齐家除了五长老之外武功最高之人,不过堪堪与那黄忠五五胜负,这前提还是那黄忠不逃。
今日这一见他对守陵人的实力初步有了些了解,显然这守陵人一脉除了武功颇高之外,更擅长的是隐匿身形与气息,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么高的武功加上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只怕这天下之大,无一处他们去不得。
就算是齐家本家,那黄忠只要不出手,只要不碰上大长老。几乎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齐皓回了別苑躺在榻上,耳旁回想着黄忠的话。
确实,正来时他总是故意支走了江若芸,除了是不喜旁人瞧见她活泼模样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当初到了齐地之时所说的一句话。
她曾说。齐地繁荣胜过四国都城。
显然四国都城她是去过的,齐皓总有种隐隐的感觉,这邯郸之内她定然有认识,亦或是认识她的人。
今日黄忠特意寻了他说了那番话,更是坐实了他心头那种隐隐的不安,黄忠特意告知明日那魏琛与赵信将会结伴出行,自己不可带她出门,显然是为了避开魏琛与赵寅二人。
如此看来,她最少认识魏琛与赵寅其中一人,而且颇有渊源。
想到此处齐皓翻身叹气,罢了,明日寻个借口不让她出门便是。
然而他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第二日一早用饭之时,齐皓便借由有事务要去处理,想取消今日出门一事。
可他的话一说出口,便顿时知晓不妙了,都不吃了,直接丢下碗筷朝他瞪眼:“你知不知晓,我整整等了一日了?为了出门我还差点把手给洗破了,你现在居然同我说不去了?”
她瞪着眼,一张小脸满满的不悦,为了证实自己所言,她还将那早已恢复如初的一双玉手伸到他眼前,只是她翻找了半天也未曾发觉有红肿之处,于是她又气呼呼的将手放下,轻哼一声:“我不管,你说好了带我去的,怎么这般出尔反尔?!”
齐皓自然知晓她昨日是有多期待,他心头也有些内疚,但昨晚黄忠特意前来提醒,可见她确实不能与那赵寅亦或是魏琛遇上,于是他狠了狠心道柔声劝道:“今日我确实抽不开身,明日登基大典完后我再带你去可好?”
可是这货完全不听,她双手捂住耳朵,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听我不听,不管,你昨儿个自己说要带我出门逛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