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郭逸风朝地下啐了一口,没好气道:“既然你想见我,直接把我带过来就是了,为什么还派了人又捆又绑的?”
柳南园淡淡笑道:“没错,我是有病,病的还不轻呢,不过,你来了,我的病就好了。”
郭逸风冷笑道:“我又不是大夫,你有病,就去看大夫,找我来做什么。”
柳南园走近郭逸风,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就是药,我这病,都是因你而起。”
郭逸风觉得这话十分不顺耳,挣扎了一下,恨恨的咬着牙,沉着脸说:“给我松绑。”
柳南园并不理会郭逸风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还记得吗?你在宫外生活的那一年,你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年华,虽然生于帝王之家,你的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纯净。皇上不放心你,说让我时刻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从那时起,我就常常去你的府宅拜访。原以为你只是装作对政事不感兴趣,一心只顾风花雪月,到了后来,才发现,你确实是个闲散之人。”
郭逸风仿佛也想到了往事,淡淡道:“是啊,我记得那时,你放荡不羁,舞枪弄棒,我的好多功夫也是你教我的,虽然你教的也只是皮毛,然后我们习武乏累了,我们就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饮酒,难得的是,我们有一次打赌,输了就要唱一首民谣,你输了,唱的民谣特别难听,吓得我都不敢和你打赌了。”
“是啊,那时的时光真好啊。”柳南园低低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叹道:“有一次,天色很晚了,我就在你府上的客房住下了,你半夜起来,发现月光皎洁,院中竹影斑驳,庭下积水空明,你突然就有了兴致,也不管别人睡不睡觉,就跑到我房间,把我拉起来,说是不可辜负了这大好月光。当时,我是半睁着眼陪着你看了半天月光。”
郭逸风突然想起来,说了这半天的话,自己还被捆绑着呢,忍不住道:“别废话了,你还知道,当年咱俩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谈天啊,那你还绑我,快点松绑。”
柳南园面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郭恒,你喜欢我吗?”
郭逸风是化名,他的本名叫郭恒,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脸上瞬间变了色,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着又问了一遍:“柳南园,你说什么?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一次,柳南园声音带了几分坚定,大声道:“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郭逸风还是难以置信,心中没来由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般,大声道:“柳南园,你有病吧,你跑到边关去打仗,风把你的脑子吹傻了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南园定定的看着郭逸风,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淡淡道:“我知道,我既然敢说出这句话,我就不后悔,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过我吗?”
郭逸风黑沉着脸,大声喊道:“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还有,咱俩都是男的,你跟我说这个,简直是有病。我知道了,你在边关三年,没有个女人陪伴,你孤单寂寞是不是,如果是这样,你既然回来了,以你的身份,随便找俩通房丫头也不是难事,又何苦把我绑来,跟我说这些,你说的这些话,简直让我恶心。”
柳南园的脸色变得铁青,恨声道:“恶心?对,我恶心,我就是一个恶心的人,我为你们郭家鞠躬尽瘁,为你们郭家打了天下。现在,我只是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你就觉得恶心了,当初,你和我喝酒看月亮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松绑,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你这个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了,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说出刚才那番话,你是将军,我是王爷,两个男人之间,你说这些,你不觉得你有些不正常吗?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柳南园凝视着郭逸风,冷笑一声,方道:“不正常,你现在居然跟我说,我不正常。我告诉你,就算我不正常,那也是因为你。我本来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自从遇上你,我就变得不正常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可我却偏偏喜欢上了你。说实话,边关三年,无数次午夜梦回,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你听好了,是唯一。”
郭逸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可以说是黑沉如锅底,此刻的他,只是奋力的挣扎着,奈何绳索捆的太结实,竟是挣脱不开,只好道:“柳南园,你给我松绑。”
“松绑可以,我想问问你,松绑之后,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听到这句话,柳南园神色有了些许失落。不过,很快,柳南园又恢复了神色,带着一丝无奈,苦笑道:“你是不是非常恨我,你后悔认识我这人了是吧,你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管你认为我有病也好,不管你认为我龌龊也好,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想走,不可能。”
郭逸风威胁道:“柳南园,你疯了,你彻底疯了,你知道不知道,囚禁一个王爷,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你现在放我走,今日之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告诉你,即使是把剑放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出你想听到的话,你别逼我恨你。”
柳南园仍旧不死心,正色道:“你可以走,只要你说一句实话,我就放你走。”
“不喜欢。”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