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内的众人看向于畅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些许惧怕和迟疑。
这是怎样的一只猫?竟然能听的懂人说话,一发现苗头不对,立马跑出去搬救兵,虽然搬来的救兵...是只鹦鹉。
放在一个人身上,这算不得是有多聪明,最多称的上是善于察言观色,机灵伶俐。
可若是这聪明劲儿放到一只猫身上?那这还是一只普通的猫吗?这只猫是不是有些甚么门道?是神灵附体吗?
还是这只猫仅仅是凑巧跑出去玩,这只鹦鹉又凑巧跟着这只猫飞到储秀宫,还十分凑巧的鹦鹉学舌了句太后驾到?
昭妃沉默着坐下,艳红色镶金片极尽奢华的护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端在手中的盖杯,仿佛是她此刻惊疑不定的心情。
于畅伸出两只前爪抱着沈婉的胳膊。低头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猫爪子。作为一个男人,不能用自己宽阔的臂膀给女人安慰,真心觉得憋闷的很。
抬头看了看沈婉,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不用慌,有我在。
昭妃面色阴晴不定。本来,以她一宫之主的地位,收拾一个小小的新进宫的贵人,可以称得上是易如反掌。
可现在......加了这么个不确定因素,一只受太后和皇上称赞的猫。
只是今日若是不惩戒了这沈婉,单单只是因为一只鹦鹉学舌了句,便吓退了自己,丢掉了已经不仅仅是面子了。自己的权威尊严都让一只猫和一只鹦鹉给剥去了。今后自己在这储秀宫,怕是就指挥不动了。昭妃咬了咬牙,心里做了个决断。
“储秀宫中一应人事皆由本宫决断,不论人还是畜生。菀贵人目无尊长,念在姐妹情分且初入宫的份上,薄惩掌箍你十下,以示宫中规矩不可废,尊长礼仪要时刻记在心里头。猫这种畜生,断断不会自行挠人。必是你挑唆支使。今日,本宫断不能容你与这伤人的畜生!来人,将菀贵人及这畜生,打入暴室!”昭妃沉着脸道。
一众宫女太监见了小礼子被挠的血淋淋的,都不敢凑上前来,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遭殃的对象。
气得昭妃脸都青了,尖声道:“怎么?本宫的话你们当成耳旁风了吗?!是想都往暴室里待着去吗!”
一群太监宫女互相看了看,两个年轻些的太监越众而出,虽然有些担心被挠,但不就一只小猫?!
就是被挠几下又怎么样!眼下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机会!平日里都是被他们师傅小礼子给占着机会,稍微出点风头回去就要被敲打。
现在既可以说是为师傅出气,说不好还能被昭妃娘娘提拔重用。
于畅冷冷的看了眼昭妃。不是你不主动招惹别人就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弱了,别人主动生事诬赖到你头上,偏说是你生的事。比如眼前的这个昭妃。
看着两个太监越逼越近,于畅从沈婉怀里跳了出来,挡在了沈婉身前。
沈婉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即便是以前一直遭人白眼,处处受冷遇,沈婉都没掉过泪。而现在,一只小猫愿意这样的维护自己......
正在殿外探头探脑的鹦鹉吉祥瞧见于畅拦在两个太监身前,扑棱着翅膀飞进了大殿,落在于畅旁边,歪了歪头,吧唧了下嘴。
蓝紫金刚鹦鹉的鸟喙绝对不容小视。能叨开椰子壳的鸟嘴,咬合力足以把肉给叨下来一块。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椰子壳比皮厚多了。
“给本宫拿下。本宫就不信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能让一只猫和鸟给乱了套!”看着眼前的这只猫和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自己,昭妃脸色由青转红。
于畅扯着耳朵,一脸鄙视的看着昭妃,你丫还国法家规,就你丫的不讲道理,祸乱宫闱的。竟然还把帽子扣在别人头上,自己有理的不行。鄙视之。
吉祥也学着于畅的表情,斜眼看着昭妃。
“还不快给本宫拿下!”昭妃气急败坏道。
“太后驾到!”一声抑扬顿挫、中气十足的声音悠扬响起。
“还拿太后驾到来吓唬本宫吗?!太后就是真驾到了,本宫也自是不惧!把沈婉和这只猫给本宫速速拿下!”昭妃娇叱道。
再拿同样的把戏来糊弄人,谁还会相信?这种小把戏,可再一不可再二。储秀宫中诸人都露出不屑的表情。看来,沈婉也就是这么点能耐了。
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能耐。后宫盛传沈婉颇得太后皇帝欢心,看来所传并不属实。
那对付一个小小的贵人,昭妃还不是手到擒来?众人皆露出了不过尔尔,这戏没什么看头的表情。
于畅和吉祥对视一眼,发现这贱鸟嘴角贼贼的,透着股子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意味。
沈婉手一伸,把于畅和吉祥都揽在了怀里。吉祥有蓝齐儿格格护着,想必也没人敢怎么样它。至于雪球,一会路上让它跑去吧。自己不能让自己猫陪着自己在暴室受苦了。
“哀家还不知道昭妃还有这么大的口气。哀家还真是就来了,不知道为何要拿下哀家的伴驾?哀家身边的人,该如何处罚还轮不到昭妃做主吧。”平静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储秀宫内诸人向殿外看去,只见储秀宫殿外黑压压一片太监宫女,打伞盖的,抬玉撵的,簇拥着太后和蓝齐儿,正向殿内行来。
殿内诸人仿佛吓傻了般,全都呆愣在当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后她老人家真来了!
瞧见沈婉也呆在那里,仿佛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