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在房间里歇息片刻,秋隆就敲门走了进来。虽然论年龄论身份秋隆都是他的后辈,可是论资历,在这个两仪家的庭院里面砚木秋隆可是管理人的存在呢。所以该隐不得不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了后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小姐有事找你一趟。”
来了。该隐在心里感叹一句后,还是站了起来。
虽然在大约七年前,他e的妈妈就接替了家主的职责,可是看着她长大的砚木秋隆依旧坚持叫她大小姐,而对他的e则有另外不同的称呼。
该隐不经常来内堂那里,一是因为他对他e的妈妈有些畏惧,总觉得在那双眼睛时刻在紧盯着他,二则是他e的父亲了——那个左眼看不见的男人让他有种亲近感,大概是老好人的气质加上比任何人都像是普通人的性格吧,不过他一亲近那个黑发男人,他的e就鼓起脸颊气呼呼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受、攻的话题,这让该隐有些莫名其妙。
穿着和服的女子就坐在那里。
虽然有着时代的诧异,可是该隐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真的很美,年过三十的她看上去就像是未结婚的青涩少女一样,可是坐在那里的时候,却有一种恬静的气质流露出来,虽然有种温和的气质,可同时流露着冰冷的感觉,让人感觉矛盾而又吸引。
黑色的长发盘起来在头上,身上穿的是正统的和服,就像是要参加节日的盛装一样。
“assassin,这些天你是去冬木了吧。”
一上来,该隐就接到了一发直击球。
“是的。”自己去冬木市的消息并没有隐藏起来,或者应该说,正是他的e认为自己学习剑术有些成果了,才嚷嚷着让自己找一些东西去试刀吧。
“那么,冬木市之前发生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冰冷的眼光毫不留情的刺在了该隐身上,浅色的眼睛逐渐被发亮的蓝覆盖。
“没有关系。”
当然,毫不犹豫的,该隐撒谎了。
无论是轻易屠杀一座寺庙,还是带着一大群两仪家不知道的人外之兽去冬木市,这件事理所当然的不能暴露出来。并不是背叛e,只是——该隐,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早就被e忘到一边的圣杯战争。
冰冷的蓝色继续盯着该隐,后者好不退步的紧盯回去,流转的魔力在他体内运转着。
终于,视线收了回来。
然后该隐的嘴角泛起了苦笑——他看到e的妈妈从桌子下面掏出了一本眼熟的书,那自然是承载着他的令咒的伪臣之书。
他突然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了呢,遇见这种随意把令咒乱扔的e……
毫不犹豫的翻开伪臣之书,那个女人将手指抵在书页上:“以令咒的名义,assassin,接下来的话你不可以对我说谎!”
明亮的蓝色在书面上亮起,很快的,顺着因果的联系,令咒的力量传递到了该隐身上。assassin并不是有着对魔力的职介,即使是来自神代的他在这方面也没能体现出来。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强制力的令咒,所以并没有让该隐觉得很难受。
“你去冬木市做什么了。”
“给e寻找试刀的东西。”这是真话,在不能随意杀人的现代,去找一些不是人类的东西斩杀再简单不过了。
“是什么东西?”
“冬木下方海的荒神,在十年前有预言家认为那会毁灭世界,因为某个寻找酒桶的后辈的幸运而再度被封印。”这是真话,虽然很神奇,但是根据他从█████那里得到的消息,十年前的大地震、巨型陨石、荒神都是被那个叫做藤村大河的幸运儿解决的。
微微停顿了一下,在对面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该隐发动了一个技能。
【你若行得好,岂不蒙神悦纳?】
没有对魔力的assassin能够凭借这个技能抵消一次令咒,该隐没有第一时间使用这个,是因为他知道直接的谎言会被瞬间识破的。
“其实说是荒神,只是一只大一点的妖梦罢了……你知道的,那是地脉瘴气的产物啦。”这是谎言,在冬木市那种地脉纯净的重灵地上,根本出现不了强力的妖梦。
“可惜好像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跑出来,结果在我找到荒神之前,整个冬木市就被搞得一团糟了。”这是谎言,无论是人外之兽还是荒神(深潜者)都是因为自己才被释放出来的。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借着东京阴阳厅的直升机回来了。”这是谎言,不过通过“同伴”的势力,对于这种消息能够轻易操纵,自己陷入冬木的事情也不会暴露出来。
“虽然很可惜,为此浪费了一本好书呢。”这是真实,那本螺湮城教本的复刻品被直接耗费了,确实有些浪费呢。
“唔,是这样吗。”
该隐看见对面的女性不甘心的看着自己。毕竟不是真的e,通过伪臣之书并不能看到该隐全部的信息,对于【你若行得好,岂不蒙神悦纳?】这个技能只有他的前任e知道。
最后的,该隐把那张职介卡留了下来。
“这是去冬木市唯一的收获,真是幸运呢,在那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得到了这个。”这是谎言,也是真实,本来应该得到父神达贡的灵魂,那个级别的灵魂足够成为【那件事】的试验品。
当该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我知道你隐瞒着一些事情,但是我需要你最后对我说清楚了,你究竟会不会对未那产生威胁!”
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