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种诠释的方式呢?
出生于1431年的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告诉了我们,一个人,有着无数种诠释的方式。
可以是居高临下的王者,看着无数敌人被从地下窜出的木桩刺穿;可以是身形消瘦的少年,举着伞回忆曾经的战绩;可以是疯狂的科学家,采集无数人的鲜血只为变得最强;可以是邪恶的密谋者,思索着一个又一个毁灭世界的阴谋。
在第六天魔王在本能寺的烈焰中,高歌着《敦煌》“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的时候,伯爵轻轻摇晃着酒杯,啜了一口如同鲜血般嫣红的美酒。
在《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捻着山羊胡,佝偻着背与当时胸怀大志的年老博士,定下史诗般的契约时,伯爵在欣赏着红月,看着月变圆,又变缺。
在《弗兰肯斯坦》中丑陋的巨人,在被“上帝以外的手”塑造出来,睁开了浑浊的眼眸的时候,伯爵驾驶着船,载着他装在棺木中的“最后的领土”驶向烟雾缭绕的伦敦,去展开一次注定不会成功的追求。
如果说武士道,在慢慢变成“举起刀”的女孩子们,在日常与欢笑中,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恋爱。
如果说魔鬼,在诸多笔者的笔下被塑造的越发阴险,不再是那个“为成大恶而行善者”的样貌。
如果说科学怪人,披上了厚重的星际合金,举起了越发坚固的动力锤,迈着坚定的步伐冲向虫族的军队。
恐怕,只有吸血鬼文学这里,一直没有太多变化吧。
即使披上萌系的外衣,摇晃着小小的蝠翼;即使端坐在恶魔城的顶端,等待着一次又一次勇者的挑战;即使半跪在海尔辛家族的面前,作为使魔发挥着自己的力量。
他的本质,依旧是那个坚信着主,但是那个没有留下名字的爱人永远也不能上天堂的伯爵。
在那个年代,其实穿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行径。但是舆论下,这个半生孤独的伯爵仍旧是被绑架到了吸血鬼之王的位置上。
于是,他在无数作家的笔下变得暴虐,变得冷峻,变得邪恶,变得怜爱,变得悲情,变成了没有固定形状的吸血鬼之王。只要夜晚还存在一天,恐怕西幻的支柱之一吸血鬼就不会消失。
刺客收敛了袖剑,戴上兜帽;骑士褪去了重甲,举起了拐杖;魔法师把他们的魔杖一一擦拭,然后放进棺木之中;龙看了一眼身下的财宝,慢慢合上了眼眸。
穿刺公阁下,恐怕一直都在那个飞满了蝙蝠的王座之上,在世人的笔下再次改写模样吧。
如果说,德古拉是吸血鬼的一半的话,那么另一半,永远都是alucad(阿卡多,阿鲁卡多)吧。
不一定是银色的贵公子a少,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着自己的父亲,也不一定是红色风衣的a叔,向驱魔人垂头只是想找到杀死自己的人类。
dacula(德古拉)的镜子里,永远是反抗着吸血鬼宿命的alucad(alucad是德古拉的回文结构)。只要有吸血的宿命,就一定有着命运的反抗者,不管那是自己的儿子,还是穿刺公自己。
矛盾的对立,永远是作家笔下绝佳的话题。
于是,穿刺公阁下,也就有着无数的诠释方法了。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再次从动漫电影里,看到那个镜子映不出的人的时候,我们会一边发出嘲笑的声音,大声的吐槽剧情的老套。
另一边,我们在心底的,某个布满了接骨木与百合的墓园中,对着一只从墓穴中伸出来的苍白的手,默默地说了一句。
“欢迎回来,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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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一个随笔,不要介意,看了晴谰童鞋的书评有感而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