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那女子回头看着陈平。
陈平这才有机会见到她样子,这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一头爽利的短发,穿着运动服,眉目如画,极有姿色,最引人的一点是气质英武洒脱,让人一见就能想到四个字,英姿飒爽。
“我刚刚见你手脚如大枪弹抖,毫不费劲就把那些货架挑飞,似乎是内家功夫。”陈平自从接触了李晨和伍玉白的拳术之后,对于内外家拳术的特点已经有了一些初步认识。
“呵呵,你眼光倒是不错。我确实练了些内家功夫。我见你破门之势,也非等闲啊,没有数年苦工休想做到。”那女子也上下打量着陈平,尤其是他异于常人的手掌。
“我练的铁砂掌,难登大雅之堂。”陈平见她注视自己的双掌,摊开手道。
“你可谦虚了,铁掌功夫练到你这个程度,由外入内指日可待,到时就是一方名家了。”
“千金易得,真法难求。”陈平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难得遇到你这个内家高手,可否赐教一二?”语气极是诚恳。
那女子见陈平抱拳施礼十分恭敬,并非恶意挑战,确实是想切磋技艺,遂点头道:“那我们就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请指教。”
“点到为止。”陈平双腿微蹲,双掌一前一后摆开门户,虎视眈眈,如饿狼盯住猎物,身形飘忽,虚实不定,让对手无法判断他重心何在。
那女子点点头,撮掌成刀,双脚搽着地面,如趟泥水,绕到陈平侧面,斩其腰肋,掌风呼啸,竟让人有种兵锋袭来的错觉。
趟泥步,八卦掌!陈平心中惊呼,认出这门大名鼎鼎的拳术。
来得好!陈平变掌为抓,一手抓其掌刀,一手抓其咽喉,正是分筋错骨手中的妙着,这两天苦练下来,已经比较熟悉。
那女子脚步不停,油滑之极,瞬间绕到陈平身后,掌刀斩其后颈,若给斩上,估计陈平这辈子就交代了。
陈平抓了个空,心知不妙,也不管合不合适,右臂如金鸡抖翎,右掌啪一声甩起,反拍女子下阴,正是攻敌之必救,以破解断颈之厄。
下流!那女子见陈平用出这招,心中暗骂。手形一变,如鸟喙如铁锥,狠狠扎在陈平手肘上。
陈平只觉手臂一麻,如被针扎般又酸又痛,一时竟提不起力,忙抢前两步,想拉开距离,重组攻势。
那女子显然实战经验丰富,哪给他喘息之机,黏住陈平,脚步越走越快,始终围绕他旋转,出手如风,或戳、或斩、或缠,竟让陈平招架无力,左支右拙,片刻间就连连中招,若非他铁布衫功夫到了蟒蛇缠身的地步,抗击打能力极强,只怕早已躺下了。
陈平哪遇到过这种高手,同样是练内家拳,这女子比李晨这自诩尚氏形意的正宗传人强了不止十倍,运劲如针,每一次打击都让陈平似被电击,手脚酸麻,若非他铁布衫功夫不错,常人随便挨一下就得进医院。一双无坚不摧的铁掌竟似成了废物,那女子脚底好像抹了油,别说打上她,想抓她一片衣角都不可能。
妈的!陈平打的心中憋屈,宁愿再被伍玉白狠狠撞一次也不愿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大吼一声,火力全开,劲透指尖,铁掌狂舞,风雨不透,攻势暴涨,一时竟让那女子近不了身。
那女子知道他铁掌厉害,万万不敢硬碰,不由的退开了一些,攻势稍缓,以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必然难以持久。
陈平得此喘息之机,终于发现那女子的弱点,其身法滑溜,招数精妙,发劲奇特,但是筋骨皮膜的强度与自己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被她打几下,只要不是要害,都能承受,但是她绝对禁不起自己轻轻一掌。既然这样,何必与她比拼什么身法掌法,那不是以弱攻强?
想通这点,陈平猛地贴在墙上,让其无法再围绕自己转圈,慢慢朝那女子逼去。
那女子傻眼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狡猾,竟想出这种战术,在这小弄堂里,自己身法施展不开,他却如坦克般碾压过来,硬碰是不敢的,只能逃了。
“好啦!不打了,你真狡猾。”那女子知道在这特殊环境中讨不了好,索性罢手。
陈平也松了口气,自知技不如人,忙停了下来,只觉全身被打中的地方酸痛难当,铁布衫功夫居然也抵挡不住,内家拳术果然厉害。
“你这是什么功夫?针扎一样,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劲么?”陈平搓揉着各个痛处,问道。
“暗劲?差得远呢,只是内家拳凝劲成针的法门而已,要是暗劲你能挨这么多下?”那女子摇头道。
陈平点点头,虽然不是暗劲功夫,但总算见识了真正的内家功夫,挨打也值了。
“人说铁砂掌外家刚猛第一,果真了得。”那女子赞道,若非顾忌陈平铁掌凶猛,每次出招都留有余力,他绝对挨不了这么多下。
“凶猛什么,还不是被你打的还不了手,”陈平苦笑,突然想起正事,刚刚见猎心喜,只顾着和人切磋,浑然忘了韩瑶弈还等自己接她下班,忙拔腿就跑,“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那女子看着陈平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把外门功夫练到这个程度,不知是师傅是哪个,中海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年轻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