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谅离开农家后,只稍稍一想,便猜到司马重城去向。
“司马重城不趁机向我下手,而只身潜逃,看来是不想得罪我和赵承宗。那么他的选择就只有从此消隐,西去五指峰深山当是唯一去处。”元宗谅暗暗思量道。
但元宗谅却又焦虑起来,因为他能够猜到司马重城归去五指峰,那么赵承宗也一定想得到,如今司马重城只身逃离,万一遇上赵承宗了该怎么办?毕竟元宗谅指正赵承宗的计划只有静思和司马重城知道,如果司马重城将此泄露出去,拜剑山庄岂不是要从此鸡犬不宁?
元宗谅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便疾步朝着西向追去了。
元宗谅越走心里便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待到赶至一处山林之时,他便失望的顿住了脚步。元宗谅惊异的望着遍地绿油油的落叶,又见得荒草似被狂风摧折,便彻底的相信司马重城已经遭遇了毒手。道理非常简单,眼前情景必须是极为强烈的狂风暴雨才能造成,但今日艳阳高照,根本就不可能有此气候。而山中异样只集中于山头一处,显然是有人为之所致。
但元宗谅又惊叹起来,毕竟能够使这山林草木摧折之人,其内力必定无比强悍,只怕会是远在自己之上。
“赵承宗虽然功夫卓绝,但内力修为还不至于高到如此地步,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位不世高人所为?”元宗谅暗自警觉道。
元宗谅于是沿着草木洒落痕迹四下查找起来,不多久就发现了司马重城的太极龙泉剑静落地上。元宗谅心里一凉,便无奈道:“司马重城啊司马重城,我早提醒过你,可你还是要心存侥幸,实在是自作孽。”
元宗谅在山头找不见司马重城的尸身,便毫不犹豫的纵身山崖之下,却果然见到死不瞑目的司马重城了。
元宗谅虽早已料定司马重城遇害,但这番亲眼见到后,却也惊愕司马重城死状之诡异凄惨。
“你若一路安分守己的跟着元某,却又何至于如此下场?”元宗谅又气又恨的说道。
说罢,元宗谅便对司马重城的尸身细细勘察一番,却越看越觉得离奇。
司马重城怎么说也是武功造诣极为高深之人,纵有更绝顶者要杀之也必定要酣战许久,甚至还可能被他所反伤,但从山上打斗痕迹来看,司马重城只怕连十招都没有过到。而再看司马重城死状,却是面目扭曲狰狞,四肢蜷缩成团,但独独不见任何致命伤口。
“司马重城并无中毒迹象,而天下间也不见任何一门功夫能以如此状态杀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司马重城之死乃源于内力被瞬间吸净……”元宗谅惊骇的推断道。
元宗谅也听闻过江湖上曾有吸人内力的武功,但或许是太过邪恶的缘故,这样的武功后来便一直停留在传说之中,近百年来却并无任何记载可查。
如此一来,元宗谅心里关于杀害司马重城之人的疑惑便就明朗许多。如果赵承宗会这样一门邪祟功夫,而司马重城又毫不知情的与之交手,必定难逃如是命运。
“魔宗武学神秘诡异,赵承宗师承与他,难保有没有学得如此邪恶功夫。赵承宗接下来围捕杨湛,必定会有一番激战,我只需从旁一看就能发觉他内力变化的情况。倘若赵承宗内力一时拔高许多,便就证明他就是杀司马重城的凶手。”元宗谅默默盘算道。
但元宗谅心中又隐忧起来,毕竟一个吸收了司马重城内力的赵承宗必定难缠非常,倘若他知晓了自己的计划,想必不会对自己手软,如此却该如何是好呢?
元宗谅本想司马重城既然死去,就再无证据可以扳倒赵承宗,便打算回拜剑山庄了事。但他又想静思既然也南下向赵承宗寻仇,万一她和赵承宗打起来,只怕难有妥善结局。如此,元宗谅却又不忍就此轻易离去。
元宗谅再三思索,便拿定了主意:自己暂且停留在岭南静观其变,却看杨湛事情走向再作定夺;但倘若静思向赵承宗出手,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会现身出来助其一臂之力。
元宗谅于是默默的看了司马重城的尸身一眼,然后便踏着上乘轻功远遁而去。
叶鼎臣当初被贬谪岭南后,又遭地方官员排挤,从此便只挂了个闲职,纵是有心报国也再无门路了。后来郁郁不得志的叶鼎臣便索性在丹霞峰的崇山峻岭间隐居起来,若非极有人脉线索者,是根本无法找到他住处的。
杨湛虽曾听得裘光寒讲起叶鼎臣隐居丹霞峰的事情,但具体住在何方,他也并不知道,加之二人并未踏足过岭南,所以这一番到来,却比其他群雄要晚了许多。
不过因为杨湛的晚到,却让群雄的阵容更为齐整,许多原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武林人士也纷纷抵达。比如少林菩提院的了空禅师,便就是因为杨湛的迟迟不到才及时赶到了现场。
原来了尘方丈当日收到静思代发的挑战信后,果真相信杨湛会只身前来,便安排寺内僧众严正对待。但了尘方丈反复琢磨,总觉得事有不妥,便又单独安排了空禅师带三五弟子赶赴临安。
如此一来,了空禅师便就晚了数日才出发,虽沿途赶路,但等到到达临安之时,问罪大会早已结束。了空禅师于是向人打听问罪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这才知道杨湛并未去少林寺,而是在临安做下一系列奸恶之举。
了空禅师于是将临安所闻派人急速传回少林寺,然后自己又再沿着其他群雄的步伐南下岭南。
了空禅师将杨湛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