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年中,畸形儿童的数量由每年得一千左右,上升到两千,达到凡事生孩子就一定是畸形的地步。一些刚结婚的人,害怕自己的后代也是这种怪物,于是乔迁去了外郡。结果外郡的人都在背地里称“兵州”为“病州”。这才有了病州一词的由来。
这只是病州奇事的开头,更加令人不可想象的故事还在后面。
厚天白壳几人,三年前就离开了兵州,是明帝召回去了。临走前,白壳将截肢法的药方、过程、用具都传给了本地的医生,而且在兵州的一千多个水井里防置了能治疗虚阳症的药材,也就是名医古风开出的药方。他走的时候,特地祭拜了埋在城外坟丘的母女俩,祭拜的物品也很丰盛,烧鸡、红烧鱼、肘子、福山楼的糕点,当然少不了香烛和纸钱,为什么如此丰盛,让活人见了都眼馋,是因为他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了,他这走后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祭拜她们了。
临走时,厚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不仅明帝来信说不允许说,留仙山中的巫神教也来信让厚天什么也不允许说。以致厚天临走的的时候,只是拍了拍李鹤天的肩膀,眼神里充满着无比的诚恳,说,有时间就去城东的巫神庙,拜一拜五神吧,或许他们能拯救兵州。
说完,厚天、白壳三兄弟等二十多人,就?着官道走在回京的路上。寒冷的秋风吹皱了河道的水面,吹走了在上面歇脚的落叶,树叶远去伴着人影远去,他们都是兵州的过客。
大雪,寒冬。不断下达的文书,诉说着战场上的紧急,虎宛、沙城、夷平、古槐、桑蜀结了盟似的,同时向处在洲中的翼云国发起了三面围攻,东线告急!北线告急!南线告急!这在翼云的建国史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一直处于六国中最强盛的状态,如今却显现出了狼狈。一共一百万的军队要面对二百万敌军的三面夹击,翼云危机。明帝不得不向兵州发出征兵调兵令。这文书明显违背了十年前,明帝自己亲自下达的圣旨:兵州免除赋役兵役五十年。
可能翼云国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李鹤天拿着征兵文书,心里想着明帝的计划要开始执行了。
李鹤天让师爷将文书手抄多份,与征兵条件一起下发到兵州七县,向县镇征兵。兵州百姓心中多有不情愿,但是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于是还是积极的应征入伍,凡年满二十,未超过四十五者,都有应征入伍,其中家中有父母卧床要赡养尽孝者、新婚娶者可以留下,其余一律入伍。可以征兵的条件放得很窄了。
这一点让桂鸾很不理解,现在国难当头正是用人的时候,应当把征兵的条件放得宽松些,这样才能够征用到更多的兵丁。他想提醒到李鹤天,反而李鹤天给他说了一件更无法理解的事情,像是诀别,像是交代身后事。总之两人沉默了好久。
李鹤天说,“这次出征我带兵丁人马,去就行了。你在兵州好好镇守,若果我不回来了,你要把兵州管理好,才不枉费我的良苦用心。”
桂鸾说,“大人,你是一州之主怎能,亲自带兵打仗呢?我是武将出身,怎能让您去冒这个险,与兵州的复兴大计不妥。即使您去,您在出征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现在虽然我们是以少敌多,可是敌军却是千里来袭,无论从天时、地利、人和上他们都不占据优势,我们这场仗打赢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李鹤天答非所问地说,“我去,就是为兵州的未来着想。这次征兵大概能征到二十万人,你那两万人的精锐——桂家军,你自己留着,镇守兵州。切记不要让他们趁着国难,为非作歹,发生这样的事,你要将他们格杀勿论。我看你既是文才又是武才,才加以重用。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走之后,兵州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上梁不正,下梁一定斜啊!”李鹤天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桂鸾的肩上,桂鸾受惊般的打了哆嗦后,不知是李鹤天又加了手力,还是桂鸾心虚,桂鸾反正扑通的就是下跪,对着显得更加高大雄伟的李鹤天发起了毒誓。
“末将,能有今日多亏州主提拔,理应为国为家效犬马之劳,怎敢妄动心思。小人又是名门之后,世代将门,从小只知道报效国家,绝不会因为小利有辱门风。还请大人明察。”
李鹤天看在自己的威吓下,桂鸾吓得汗如雨下,也不猜疑他。于是将他从地上扶起,讲了些宽慰人心的话。
这一番言谈举止怎么看也不想平日里的好友。
十一月,四日。雪晴。
大军在府衙门前,百人一组,集结。共征兵二十万。此时除去即将出征的士兵,兵州的人口只剩下五十万人,其中包括五千名患病的儿童。
大兵出征引来了全程人的围观,宽敞的大街两侧挤满了民众,有的差点被挤进河道,惊吓的那人,“哎呦,哎哎呦”的怪叫,但是很少有人听得到他的叫喊,因为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潮人海之中。那些人群中的面容表情、神态动作都丰富极了,但是表达的内容却是惊奇的一致,伤心和不舍。
用的小媳妇也不顾羞,扑进了丈夫的怀里;一对老夫妻步履阑珊的走过去给自己的儿子送行;有的小孩,不顾旁人,自个儿呜呜呀的哭着,父亲最后一次抱起他,安慰他……
李鹤天看着这一幕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里说着: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