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家里的大孩子,可是小兄弟门的偶像,对小孩们来说,也确实当之无愧,说来家淦自小聪明伶俐,家庭条件也不错,因为在乡下,有教职工作的大伯供他读书是绰绰有余。
不远处,漂亮的堂嫂,小艾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装饰一新的二层小洋楼的阳台上,家淦也朝这边遥望。
不会吧,家淦这么早就成家立业了,这可是乡下。
初中没毕业,家淦就将女朋友带回家了,在大伯的严辞训导下,勉强去读了中专,一晃几年过去,现在已经成家了,堂嫂小艾就是昔日的女同学,如今生下了2个可爱的孩子,大侄女家碧已满3岁,小侄儿家绍刚满月,惹得众人无不羡慕。
家凤真舍得离开学校?
这就不了解家凤了,家凤最喜欢的就是读书,还有最后一年,马上就要毕业了,不可能前功尽弃,他是要出去借钱,先交上学费再说。
徒有倔强的个性,没用对地方,险些酿成大祸,一个大学梦行将破灭!试问:一个学生,谁会借钱给你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家凤想好一个主意,由内而外,由亲到疏。
但刚起一个念头,马上就否决了,不管有没有效果,总得去试下吧?就算灰溜溜的走了一圈,一无所获,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总得尽人事耳听天命啊,总比坐以待毙强!其实是没有多少差别的,最终还得求到父母门下,这是无法改变的。
如此,只是回头去求一下父母,有何不可?有骨气的人,最终为骨气所害,家凤就这样一点点失去了自己的锐气……韩信忍受胯下之辱的影视剧镜头,给了家凤丝丝勇气。
头脑一片混沌,长大也不全是一件好事!浮想联翩。
“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怎么又求到老娘这来了?是我干脆跳河去啦,找个地方上吊算啦……”怎么恶毒怎么说,还嫌损得不够,再把祖宗之类也扯上。
家凤回头的勇气全无,不敢面对现实,直面熟悉与不熟悉的身影,或许,只有换一个环境,才能鼓起一丝一毫的胆量,于是逃也似的跨上了中巴车。
虽然毫无意义,一幕幕在头脑里象过电影一样,模糊、清晰、渐行渐远。
不知不觉,家凤坐车经过某个5000人的大村庄,江南的农村,比比皆是同姓聚居的大村落。
好几家亲戚就在这儿,但家凤漫无目的,并不知道要投了哪一家去?
即便是投了任何一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还会找到家凤爸爸,而家凤个人,不过是自取其辱,不就是为了学费一事吗?
顺带着给家凤爸爸也会带来些许耻辱,家凤倒是想一走了之,那么多辍学的,也不差他一个。
只是隐隐放不下,那些被丢弃的,随风飘落的书本。
书丢了,心还在,心不在了,书有何用?
“啊,小凤呀,开学了,还有时间来姨妈这呀。”姨妈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么重的家庭负担,莫不是家凤奔她而去,有没搞错?
更关键的是,按人情世故,母系一族的亲戚,如母亲在,则走得勤,母亲不在了,人走茶凉,谁知道谁?
但总有例外,人是讲感情的动物,虽然人不在了,情还在。
“怎么?没给钱给你交学费,我帮你去要?”姨妈义愤填膺,想为家凤去讨个公道,去家凤爸爸那拿回学费。
“姨妈,要你去拿学费,和我去拿有什么区别?”家凤知道,自己一开口,结局就是如此,但还是不吐不快。
“你在我这教表妹们学习,我去去就来。”姨妈一阵风似的去了。
傍晚时分,姨妈回来了,家凤心头一紧,家凤爸爸也来了。
“小凤,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跑姨妈这来干嘛?你妈那有钱交学费,你给她服个软,她一高兴不就给你了……”家凤爸爸一边训斥家凤,一边对姨妈说,“妹妹,给你看笑话了。”
“钱,我们有,只是小凤还是孩子,所以请姐夫过来……”姨妈对家凤爸爸说,“你们家的钱,你都没权利呀!”
姨父笑呵呵数落姨妈:“你逞什么能呀?你比姐夫家有钱呀!”
家凤爸爸嗫嚅:“哪里呀?最近烟没卖掉,出了点问题,家里本来是有钱的,上次买媒烤烟,借了肖张1000块,她卡着,我也没法,小凤这孩子也太倔了,不会说个好话。”
姨父去厨房去了。
“姐夫,不是我说你,家凤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姨妈训斥起姐夫来了,“听人说肖张把你家的烟偷去卖,就这样,小凤有钱交学费才奇怪,家里能搞好吗?”
“你听谁说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家凤爸爸为自己的女人辩护,一边猜测,“是不是小凤在嚼舌根。”
“小凤会说这些吗?”姨妈为家凤说起公道话来,“他一个孩子,你叫他到哪里去借钱,去姑妈家?姑妈可以给他,但是还是得找你呀!”
家凤爸爸却刨根问底:“那你说说,你听谁说的?”
姨妈口无遮拦:“她把烟叶放在另外一家女人那,她不说,谁知道呀?”
家凤爸爸说:“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啦,我知道的,那是家凤小学那时,她第一次来,女人攒几个私房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人走茶凉,别人自然就说啦,这件事我知道的。”
“姐夫,你也不想想,你老婆攒着10多万,你儿子上学的学费都没有,你天天累死累活的种田、做生意、包工程,不都白干了,我这有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