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是诡帝手中的一颗棋子?行差踏错一步,就要万劫不复。三途,谁都有痛脚,被人抓住了,就要受牵制,而你最容易被人抓住的,是你的不甘,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觉得别人都对你有所欠,无论当年剥你龙身的天帝还是今日以情相挟的朱砂,不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么?
又儿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人,我永远都记得这一点,若是她永远都是你的妹妹,若是你永远都不曾多跨出那一步,你永远都不会失去她。我若是你,我就默默的祝福她,而不是空有一颗想霸占她的心,却丝毫不敢忤逆自己命运。”
诡婧一番话,戳到了三途的痛处,三途貌似听进去了,诡婧拍了拍三途的肩,道:“你好自为之吧,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包括你的兄长,又儿,我也是,别忘记了。”说完,诡婧便走了,留下三途一人在原地。
诡婧的话就如霹雳,一声巨响,使三途那个裂开的心更加的疼痛。他在院中的长凳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当他再走进女又屋中的时候,女又已经醒了,伯婴正在喂药,而扶苏在她身边守着,二人一来一去的那个眼神让三途受不了,他攥紧了拳头,可是却迈不动步子,一个拂袖,化为一股黑流冲天而去。
而这一切,被正在走来的伯桑和诡婧看在了眼里,伯桑问:“十弟为何去得这么匆忙?”
“不就是,得不到,却又放不下么?”诡婧苦苦一笑,伯桑也笑了。二人转身进屋。在探视过女又病情之后,女又得知是三途救了自己,大吃一惊,耍起小性子来:“那三哥呢?三哥去哪里了?他这么多年没见我,难道就不想再……”
“他也许有他的道理,你若是想找他,他日我带你去找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不好?你还不把昨日遇到清月二人的点滴告诉我们么?”
女又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然后从袖中拿出那块青龙佩,道:“大哥,你给我的这宝贝不灵啊!”伯桑笑了,“还没到时候,等这小青龙和你熟悉了自然会帮你的,而且,这也不是对付金紫赤天铃的法宝。”
“你身上的朱火契约铃,是可以抵御一切外力的法宝,这是当年诡帝赐给你的,你怎么不用塌来对付那二人?还有,你的纳宝罗汉图中,有件叫做混罗引的长衫,穿上即可不受金紫赤天铃的催动,若是想一招制胜,只需取图中龙鸣钟,以你法力敲击自然可破,若是下回遇上,你可要智取,不可再像这次一般莽撞。”
诡婧教诲道,只见女又点了点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已经如此狼狈。女又忽然看到他们后面站着的扶苏,心想坏了,这些该不该让他知道呢?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
扶苏却好像明白她的心意,只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介怀,伯桑诡婧发现了这一细处,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听伯桑道:“你今日就在家养伤,让阿婴道织娘那里去转转,也不知道她心里做什么怪。”
女又听伯桑说起织娘,心里不禁一阵苦涩,面上带了出来,诡婧觉出异样,再加追问,女又才告诉伯桑,其实织娘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云云,但说道是有人在织娘梦中告知前情,伯桑有些愤恨,说:“是他?是他来了。”
“大哥,你说谁?”女又不明所以。
“梦魔,魇君。”伯桑道。
“他?很厉害么?”女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