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居然敢谋害你?”赵政不禁有些气道,扶苏曾经听女又和伯桑说过,暗害他的人正是女又的仇敌,是一个叫做咒月的狐狸精,他曾经在桑园里见到那个奉命而去的清,女又说是咒月的姐姐,清和咒月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朱砂的弟子,扶苏看了看赵政,心里想,若是赵政知道自己枕边的爱妃是要谋害自己的人,会当如何?
扶苏定了定神道:“儿臣也不知来人是谁,我甚至连他是在何时下毒害我都未得而知,父皇,恕儿臣斗胆直言,近些年,父皇征战沙场,荡平六国,可是也树敌无数,想必,儿臣在外定是身份泄露,被六国余孽发觉,伺机报复所致!索性,在幽州之时,得伯大哥一家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赵政点了点头,道:“真是难为我儿,回来定要好好将养将养才是,孤曾经派人去查过,幽州灵蚕村东北隅,的确有个叫做伯桑的先生,那人在幽州也颇有名望,以贤德智者文明,不但精通医术,也通晓玄门数术,此番你带着他归来,改天,孤要亲自见见才是,若是大秦得贤人襄助,定会国力昌盛,万世留长!”赵政在扶苏面前,一改平日严父的脸孔,忽然几句宽慰扶苏的话,扶苏只觉得心中暖意,嘴角带了出来。
“哦,对了,那个和你一起回来的女子,可否姓赵?”赵政话锋一转,说到了女又身上,他观察着扶苏的表情,扶苏心里有底,知道赵政肯定有此一问,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答对之词,只听扶苏施了一礼,道:“此事,原本想过几日再和父皇奏报,今日父皇问起,儿臣顺带说了吧,昨日在母亲宫中,父皇碰到的那个女子,正式在幽州救了儿臣的女子,一路辛苦,遇到了许多生死之事,儿臣觉得,赵姑娘是儿臣要寻觅的,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子,此次回宫,其一便是为了恳请父皇母妃恩准,恩准我和赵姑娘成亲,还请父皇恩准。”
扶苏以头触地,大施一礼,赵政此刻心乱如麻,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偏偏是女又呢?赵政的眉毛都快皱成了一堆,问:“先起来吧。”
扶苏缓缓抬起头,却不敢看赵政的双眼,赵政又道:“那女子,据我所知,不姓赵吧?那女子家住何处?家中有何人?身世背景,你可都知道么?你也道六国余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万一,我是说万一,那女子是假借你之名,谋夺我大秦江山,该怎么办!”赵政找了个最让人容易接受的理由,他明知道女又的身份和他说的那些毫无关系,扶苏心知肚明,他道:“赵姑娘是昆仑人氏,家中还有几个哥哥,昆仑地处偏僻,向来和七国纷争扯不上半点干系,加上,赵姑娘于儿臣有恩,这几个月来我们更是历经生死,儿臣相信,赵姑娘不会有害我族之心。如若父皇还不能放心,大可派人去查探,一经查探之后,方能证明儿臣所言非虚。”
赵政此时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到底该不该戳穿自己与女又的身份,本来这就是无稽之谈,人能不老还要做自己的媳妇,他只觉得难以面对眼前自己的儿子,可是更难释怀的是自己那颗争夺天下无所不得的心。
“那女子的身份,我自会找人弄清楚,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吧,这几日就不要乱跑了,好好在宫里陪陪你母亲吧。”赵政觉得再问不下去,因为扶苏一脸镇定,反倒是自己乱了阵脚,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扶苏,只见扶苏再施一礼,退了出去。
没说几句,莫大的宫里,又只剩下赵政一人,他只觉得身心疲惫,唤了宫婢更了睡衣,回到自己的床上,看着星星点点的油灯,再不想去想女又那些子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女又一人走在宫里,久不来咸阳宫,竟然发觉宫中大了不少,相信是这几十年来扩建的,她穿着一身素黄色的纱缎,发髻只简单的用簪子簪着,她这几年的装饰打扮,比起在昆仑那阵子可是简单了不少,起初她觉得自己身娇肉贵,就算算不上是无极殿的大小姐,可是也是高人一等,就算入了凡,看人也是觉得自己万分了不起,还真没把多少人放在眼里,可是经过咒月朱砂那么一折腾,她倒是看清了自己的分量,大哥说得没错,人外有人,咒月光是拿着朱砂的一个宝贝葫芦就收了自己,让自己在葫芦里囚禁了那么多年,女又怪不得其他,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这许多年的历练,倒是让女又成长不少,此时的她早比当年的锐不可当更添了几分沉着冷静和低调。
女又在咸阳宫里似乎是迷了路,她走了许久感觉走不出去,要不是人来人往,她真恨不得窜到云头飞了出去,看着人头攒动,有些人还对她指指点点,她不但没觉得不自在,现下,她只是着急该如何出去。
当她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何地,女又看人少了,刚想飞上天去,就听到前方有叫骂声,紧走几步,一探出脖子,才看到是几个肥壮的婆子在打骂一个黑黢黢的丫头,那丫头脸都给打肿了,女又只觉得那被打的丫头可怜,可是定睛一看,只觉得那女子和寻常人有些不同,提鼻一闻,只觉得空气中有些芬芳,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女又定睛一看,看到那女子目光呆滞,也不知道还手,眼见不过,冲了出去,道:“你们几个婆子,因何打骂这个丫头,她可做错了什么事了么?”
几个婆子回头一看,是一个生人,宫里是从来没见过的,一个较壮的婆子叉腰指着女又凶道:“哪来的野丫